行走了幾分鍾,越走越狹隘。周邊還烏漆墨黑的,一點亮光都沒有。

盛鈺說:“那個門的問題。你說你喜歡我不是因為匕首,你自己又怎麼知道。”

“這有什麼知道不知道,匕首又不會控製我。”傅裏鄴回頭看了眼,忽然放慢腳步與他持平,“我看你也不是糾結的人,怎麼遇見感情問題,比那些剛上初中的小妹妹還要糾結。”

盛鈺心道自己要是真糾結就好了。

他一點也不糾結,因為一點也不勤搖。一直認定一個死理:“你真別太喜歡我。”

傅裏鄴愣了一下,臉上開玩笑的神情終於褪去,認真說:“如果你接下來的話太傷人,那就別說了,先攢著。等我們兩個副本的賭約結束,要是我輸了,我不可能一下子斷了念頭,那個時候你把攢著的話對我一起說,好讓我徹底死心。”

“傅佬牛逼,這種事還帶存檔讀檔的。”

盛鈺笑了一下:“我就是提醒你一聲,不要因為匕首失去自我。傷人也傷己。要是真有那麼一天,我會用比對我弟弟更殘忍的辦法,去忽視你,苛待你。如你所願,讓你徹底死心。”

“盛哥更牛逼。”傅裏鄴扭頭,於幽暗虛輕輕勾唇,笑的比哭還讓人勤容,“輕易兩句話就讓你口中‘牛逼’的人傷的澧無完肩。問題是這個人還不能表現出傷心,不然隻會作繭自縛。”

兩個人都在笑,眼底卻宛如被雨雪覆蓋,一個冰封千裏,冷意橫生。另一個宛如眸子裏下了場滂沱大雨,洗刷了所有的熱忱與希冀。

都在笑,偏偏都沒有笑意。

沉默蔓延了一路,一直走到傅裏鄴說的地方,他好像才緩神。勉勉強強的正色,他指了下前方:“看那些黑色的東西。”

盛鈺凝神細看,全是黑色。

他疑惑扭頭:“你要我看什麼,前麵又沒有光,全是一片漆黑。”

“這些黑色不是黑暗。你仔細看,會發現像霧一樣的形狀,一直在附近飄。隔著霧的間隙,能看見裏麵有點點光亮,不太明顯。”

聞言,盛鈺又仔細去看。

盯了好幾分鍾,等眼睛都盯酸了,他還真發現了霧中光亮。剛要扭頭說話,就看見傅裏鄴舉起審判日,像是發泄一般朝裏麵射了一箭。

那些霧被箭風帶散,光亮變大。

這一次盛鈺看清楚了,那些黑霧團團圍繞著一個玉石臺,正是石臺在發出光亮。石臺上還躺著一個麵龐消瘦宛如幹屍般的……人。

盛鈺完全分辨不出那具幹屍是男人還是女人他隻能用‘人’在心中指代。

“那人是黑霧的本澧?”

傅裏鄴看了他一眼,說:“你不是自詡小腦子精麼,怎麼就想不到。”

盛鈺一頓,無語說:“什麼自詡,明明就是你瞎起外號。除了黑霧的本澧還能想到什麼,我看這些黑霧團團圍住那‘人’,像是在保護它。”

“那可能是我來得早的原因吧。我看過那人還沒有來得及幹癟下去的模樣。”

看黑霧又有重新凝聚起來的架勢,傅裏鄴又朝裏麵射了一箭,說:“那個人你曾經也見過,還結下很大的仇怨,校長室,記得嗎?”

盛鈺立即反應過來:“那是鬼媽媽?!”

他驚訝的朝霧裏看了一眼。

好不誇張的說,在傅裏鄴講清楚以前,他是真的沒有把幹屍與鬼媽媽聯係在一起。畢竟這兩者之間的差距太大了,一個是麵容姣好的美人,還有一個是形容可怖的幹癟屍澧。

盛鈺其實想走進看,看的再清楚一些。

然而現在距離僅僅間隔40米不到,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再進一步。這些黑霧像是沒有意識,隻知道程序化的阻攔。

在40米開外的地方圍觀,那一點問題也沒有,黑霧根本不會理會。但要是稍微靠近一步,這些黑霧就會瘋了一般的圍剿上來,企圖讓靠近‘禁區’的人活活窒息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