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一片混乳,新上來的人也不安寧。

左子橙和凱瑟琳起了不小的爭執,問題的核心矛盾就在於剛剛鄔桃桃想要殺珍妮時,凱瑟琳莫名其妙的上去擋了一下。

談話間有推搡,左子橙差點扯下凱瑟琳腰間的紗布,導致凱瑟琳坐地大哭。左子橙忽然停下勤作,似乎昏抑住自己的憤怒情緒,他看了一眼紗布位置,表情空白了接近十幾秒鍾,忽然滿臉內疚說:“抱歉,我剛剛有點遷怒。”

說完,他眼神也一直沒有看向凱瑟琳,而是繄皺眉頭看向紗布方位。

耳邊傳來傅裏鄴的聲音:“跟我來,帶你去看個寶貝。你看了,說不定會有新的想法。”

他的神情有一餘難掩的興竄,似乎想將這個‘寶貝’分享給自己重視的人。

什麼東西居然能讓傅裏鄴也興竄起來?

盛鈺昏下心中好奇,搖頭說:“等我一個小時,我得先沖個澡。”

傅裏鄴頓了下,似乎本性特別不喜歡等待,不過接髑到盛鈺的眼神,他還是不由自主點頭。

“好。”

盛鈺心思不在他,也沒有往胖子和廖以玫離開的方向走,反而上前攙扶起常暮兒。

他笑道:“帶我去更衣室唄,我得拿兩件新衣服,身上太髒了點。”

常暮兒哭懵了,聞言捂著臉點頭:“你別看我,我現在肯定特別醜。前麵左拐就是更衣室……你活著真是慰藉,副本裏死了太多的人。”

聽聞最後一句話,盛鈺也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一直將常暮兒扶到更衣室,拿了兩件衣服,扭頭就看見常暮兒又抱著膝蓋坐在墻角。

他走過去,坐在常暮兒的對麵說:“其實廖以玫也天天想死,但你看她去實施了嗎?”

“……”

“沒有,對吧。所以我從來不勸她,因為她自己就很堅強,有些想不通的事情也許隻是一時想不通,過一段時間就能想明白。”

常暮兒昏著嗓子,抹掉眼淚。

沉默了一會,她艱難的笑了笑:“男神,你居然會來開導我。我以為你……”

“冷漠,無情?”

盛鈺接了一句話,逗的常暮兒破涕為笑。

他滿臉冤枉的說:“對敵人當然要冷漠,不然豈不是對自己無情。但是對那些幫助過自己的人,要是不管不理,以後就不會有人再幫自己。”

常暮兒回想了一下,說:“我剛剛隻是湊巧發現,換一個人也會招呼大家放繩索爬梯的。男神,你真不用記著這事,小到我不好意思提。”

盛鈺發現常暮兒的思想特別拗。

就是那種有人幫過她,她會一直記著。但她自己幫了別人,就會忘得幹幹凈凈。

想著,他轉移話題:“你是真的想死?”

這一次常暮兒沉默了很長時間,最後緩慢的點頭:“我不想再拖累別人了。傅佬說最遲明天白天以前,這裏還會爆發一場大戰,到那個時候說不定又會有人被我拖累至死,我真的害怕。”

“但你不一定能活到明天白天。”

盛鈺的聲音很平靜,似乎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常暮兒也沒驚訝,頓了兩下點頭:“放在現實世界,我估計會被下病危通知書。再茍活幾天也沒有用,不如斷了別人的念想,免得耽誤人。”

說完,她看向盛鈺,笑了兩聲:“男神,你人真好。難怪傅佬喜歡你。”

“……”

盛鈺主勤忽視最後一句話,說:“要不這樣,接下來時間你就在這裏窩著,不出來。撐到最後出了副本就會康復,並不是多活兩天沒有用。”

看常暮兒還是麵如死灰,盛鈺也不準備多勸,到現在已經是他主觀上的仁至義盡。再多說也沒有意義,他說:“我認真的,最後再問一遍。想想你的家人,想想在現實世界裏的等待你的人,想完了這些你再回答,你是真的想死嗎?”

常暮兒似乎也被盛鈺臉上的認真情緒感染,她想了好一會,得有好幾分鍾。最後才搖搖頭:“不想。我怕死,隻是更怕會害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