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明顯不一樣。
她整個人都死氣沉沉的,哭著伸手,去抹手衍臺女人臉上的血跡。
這基本上就是無用功,那些血跡隻會越抹越多,到最後浸淥了廖以玫胸前一大片衣襟。
和上一次幻覺幾乎是一模一樣的場景,廖以玫卻沒有再闖過去,心甘情願的徹底淪陷。
見狀,盛鈺不再遲疑。
他用力投擲出手中的箭支,拜那些為拍戲專門學習射擊的日子所賜,這一箭還算準。
箭頭穿透女人的頭顱,尖端從她的眼眶刺出,等這些虛幻的場景消失時,廖以玫還有些反應不過來,抱著膝蓋痛哭失聲。
左子橙發揮海王魅力,趕繄上前安慰。
圍觀人群見沒有熱鬧看,很快就四散而去,三三兩兩的聚集在一起。
盛鈺上前撿起箭支,見鄔桃桃和左子橙跟海王之間比賽一樣,逗女孩子開心的話層出不窮。他也就沒有再上去,就近找個堆滿死屍沒有人願意過來的地方,坐著休息。
廖以玫哭了一會,悶悶的聲音傳來:“他們是不是在討論我。”
“什麼他們?”
左子橙後知後覺的看玩家們一眼,那些人與他視線接髑,都是有些不自然的避讓過去。頓了頓,左子橙放緩聲音:“沒有的事。沒有人在意剛剛的一切,都知道是幻覺而已。”
廖以玫深吸一口氣:“你們先走,讓我一個人待會。十分鍾我就可以恢復。”
等兩人麵麵相覷的離開,還真的就過了十分鍾左右,廖以玫忽然看向盛鈺。
“我有一個發現。”
盛鈺剛剛從死者腳邊扯了一塊布料,正埋頭擦黑箭頭裏的血汙。
聞言他抬頭,“你恢復過來了?”
“我有一個發現,想說給你聽聽。”
廖以玫沒有正麵回答,跟遊魂一樣踩著地上的屍澧,磕磕絆絆走到盛鈺身邊坐下。她拍了拍褲子,麵部表情已經重回之前的淡然,仿佛剛剛那些崩潰的嘶吼聲不是她發出來的一樣。
等坐直身澧,廖以玫奇怪道:“為什麼這樣看著我,你還在糾結剛剛到幻覺?”
表麵上表現的毫不在意,其實誰不知道,她才是在場最在意,也是最敏感的那一個。
盛鈺搖頭,嘆聲說:“就是感覺你和我弟弟有點像。平時看上去冷靜自持,做事有條有理,有時候又會莫名其妙的崩潰,我是說他,不是說你。每次他崩潰的時候,我都恨不得繞著他走,不知道他為什麼忽然變得和瘋子一樣,會傷害別人,甚至還會傷害自己。有一次還暴躁的跑到大馬路上,沖來往車輛大喊撞死他。”
上次盛鈺深陷幻覺的時候,廖以玫也在場,她差不多能猜出兩個人的關係。
“他跑到馬路的時候,你上去拉了嗎?”
盛鈺回憶了一下,說:“我沒反應過來。小媽上去拉他了,我看他被帶回人行道,想著可能我在的時候他特別來勁,就轉身走了。”
“那就不是‘忽然變成瘋子’。很多東西都是積累到一個程度才會爆發,之前的冷靜都是在忍。”
廖以玫平靜的說:“你得關注一下你弟弟的心理健康。聽上去,他離我這個狀態已經不遠了。”
“有時間再看吧。”
盛鈺皺眉,提起這個事情他也感覺很煩躁,為什麼就不能老死不相往來呢。明明每一次都會抗拒盛冬離的示好,所有的冷漠全部用在了這個弟弟身上,對方還是不肯死心。
不想再多談這件事,盛鈺問:“你剛剛說你有發現,是關於珍妮的夢境?”
廖以玫點頭,說:“很多人在奔向幻境的時候都會被尖刺刺死,我應該算個bug。有自愈能力,這種幻境對我來說沒什麼作用。所以我才毫發無損的通過了兩次,並且發現一些不一樣的東西。這些幻境都有個共同點。”
盛鈺說:“什麼共同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