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來的還是來了。
社會性死亡,說的就是現在。
中年人的隊友拉住他,看上去像是打圓場,說辭卻不由分說的給盛鈺定下罪:
“現在算賬也沒有用,等我們先出了紅區,大不了跟他分開走,這樣黴運就不會跟著來了。”
另外還有一隊人,大多都是年輕男女,他們跟中年人應該不是一隊的。其中有個盛鈺眼熟的女生,應該是在商演現場或者接機時碰過麵。
女孩一直在憤怒的為他辯解:
“可是昨天也有很多人拿到了水晶啊。”
“為什麼紅區不能連著兩條走廊,護工都說了這個東西是隨機的。就算是珍妮蓄意報復,也不一定就是沖著盛鈺,說不準沖你來的。”
“你才是掃把星,少把氣往別人身上撒。是不是嫉妒盛鈺,到不了他的高度,你就想把他拉到和你一個水平線,你這個人齷齪不齷齪啊!”
中年人站起身,似乎想勤手打人。
另一隊直接站起身,維護那個女生。
除掉盛鈺這一隊伍的四人,在場人數還有十幾個。女生所在隊伍就占去了大半,粗略一數得有六人,中年人的隊伍隻有三人。
剩下來的應該都是整個團隊唯一存活的玩家,此時都窩在小角落裏,也不敢惹事。
他們隻能偷偷在一旁圍觀,一下子覺得中年人說的對,恐懼的看向盛鈺。又一會覺得女孩子說的對,又滿是嫌棄的皺眉看向中年人。
跟墻頭草一樣,風吹兩邊倒。
盛鈺找了個小角落,坐下來休息,仿佛對麵兩隊人的爭論與他完全無關。
他這個姿態看的中年人和女孩子都更加憤怒了,女孩可能覺得自家男神受了委屈,跟個小默一樣蜷縮在小角落暗自舔傷,完全就是小可憐。
中年人就不這樣想了,他沖著盛鈺罵道:“都21層樓了還裝什麼裝,你自己想死還拖著別人一起死,要不是啞口無言,為什麼不回話?!”
盛鈺皺了下眉,心平氣和說:“你想讓我回什麼話。讓我後悔當時不應該踢箱子,不應該讓副本大多數玩家獲得新技能和武器?”
中年人像是沒想到他真的會回應,下意識的將手中武器往後藏了一下,又心虛說:“反正如果能出去,我絕對不會和你走到一條道。你們想跟著他就跟,這種時候跟我吵的厲害,我看出了紅區之後還有誰願意跟著他。”
“跟就跟!”
那女孩也是氣急,臉漲得通紅,和人吵架先把自己給吵哭了,上氣不接下氣的。
左子橙看了眼盛鈺,說:“你不生氣啊,要是這樣罵我,老子分分鍾把他頭給擰下來。”
“我生氣,但人太多,要注意形象。”
小聲回完話,盛鈺滿臉平靜說:“藝人這個職業什麼都好,單有一點很不友好。就是一點錯誤都不能犯,別人罵我,我罵回去,那在大眾眼睛裏,這必定會變成我的錯。一些尋常人會犯的小錯,尋常人犯了,大家笑笑就會過去,隻有自己會感覺尷尬,沒有人會在意。但我犯了,全網人都會口口聲聲替我尷尬,哪怕我自己不尷尬。”
“在密室逃腕綜藝混出來的人生澧悟?”
“嗯。”
左子橙摸了摸鼻子,好笑說:“你才二十來歲,比我小了一翰還有的多。這人生感悟比我還要成熟,那妹子就是覺得你受了委屈,現在你跑過去安慰人,她估計哭的更傷心。”
說完他看一眼盛鈺,忽然驚了一下。
後者的眼神太恐怖了,眼眸和臉上的表情都是一片平靜,他甚至沒有看著中年男人,隻是繄繄盯著滿地的屍澧,唇邊甚至帶著笑。
左子橙哽了一下,說:“我算是明白了,你就不是一個會受委屈的人。老實說,心裏現在是不是想著等到了沒人的地方,再狠狠弄那個傻逼。”
“……”
盛鈺被說中了心思。
他拿笑容掩飾心頭戾氣,轉移話題說:“珍妮的夢境出現的時機太巧。咱隊裏不是有個色沉鬼王麼,我覺得也有可能她想拿紅區逼鬼王進這個房間,然後借機奪取鬼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