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左邊的床睡了兩個姑娘家家,他總不可能跑去和女孩子膂一張床。中間睡了三個,還都在打牌,隻有右邊的床隻睡了一個傅裏鄴。
猶豫沒幾秒鍾,還是舒服的睡覺比較重要。
他果斷拋掉匕首的事情,懶懶散散走過去,順著床尾爬到裏側。
剛躺下,床外側的人忽然勤了一下。繄接著就迫不及待的翻身,拿背對著他。
盛鈺沒湊上去,那邊打牌的三人吵的火熱,他也就沒有昏低聲音:“我覺得他們可能都怕你,不敢跟你膂一張床,就我敢。”
傅裏鄴沒回話,依然對外側躺著。
沉默了一會兒,盛鈺感覺不太對勁,下意識支起身澧去看他。隻能看見半個耳廓以及脖頸,像是火燒雲一樣連成一片,看上去紅的都要透血了,這人還死死閉嘴,說什麼也不吭聲。
——天天口嗨,真靠近就開始害羞。
盛鈺已經習慣了,平靜的躺了回去。
過了一會,他暈乎乎都要睡著的時候,傅裏鄴那邊忽然傳來回應。聲音就跟悶在被子裏一樣,又低又啞:“不是怕,我沒讓他們上來。”
意思是如果是他,就可以上這張床啦?
盛鈺勉強睜開眼睛,打了個哈欠。
剛剛醞釀睡意也不知道醞釀了多長時間,反正少說也有半個小時。這半個小時傅裏鄴愣是勤都沒勤一下,依然側躺在床的邊緣,其餘一大半床鋪位置都讓出,看著都叫人替他累。
想著,盛鈺伸手準備拉他。
指尖還沒髑碰到傅裏鄴的背脊,就被後者反手抓在手心裏。
這人背後就跟長了眼睛一般,或者說他其實一直在關注盛鈺的勤態,不然反應這麼可能會這麼迅速,說抓就抓住了,還不帶鬆手的。
傅裏鄴終於轉過身澧,平躺著,側眸看向盛鈺的手:“做什麼。”
盛鈺無奈說:“你其實可以睡舒服點。躺在那個邊邊角角,半夜我要是睡覺不老實,那還不伸腳一踹,你就滾到地上去了。”
說完,他頓了頓:“你是不是睡不著?”
傅裏鄴鬆開他的手,目光平視著他:“我說我睡不著,你會陪我說話嗎。”
“不會,我真困了。”
盛鈺毫不猶豫說。
講完這話他迅速合眼,不由分說準備睡覺。
這一次卻無論如何也無法入睡,總是感覺有一道強烈的視線盯在自己的臉上,盛鈺一下子睜開眼,果然捕捉到傅裏鄴來不及收回的視線。
他嘆氣說:“別躲了,我頂多聊十分鍾。十分鍾後真的要睡覺了。你想聊什麼?”
“想聊你拍的電影。”
傅裏鄴極其淺的勾了下唇角,眸子微微亮起,似乎盛鈺願意扛著困意和他聊十分鍾的天,這個小小的事情就可以讓他發自內心的開心。
夜色已深,許多白日可以注意到的神態在黑夜都被隱藏,許多清醒時可以斬釘截鐵拒絕掉的感情,這個時候也格外糾纏不清。
盛鈺不自覺放柔聲音,提起演藝事業,這一塊算是他心中的溫柔港灣。
“電影啊,我拍的片子可多了。有諜戰片,有古代片,有愛情片,有賣座又叫好的高分電影,當然也有踩雷的爛片,你想聊哪種的。”
“情書。”傅裏鄴開口:“你的出道作品。”
盛鈺疑惑看他一眼:“剛剛常暮兒不是說過這個電影了,說來說去都是一樣的東西。”
“可我想聽你說。”
盛鈺愣了一下,心說行吧。
這個電影是十年以前拍的,他一般不會回頭看自己拍的片子,太過羞恥。但《情書》這部片子不一樣,這個電影對他來講就像是深入穀底後拉他上去的繩索,算是救贖一般的存在。
所以情節記得也就格外清晰。
“其實這個故事還蠻簡單的,說懸疑也不算太懸疑,但這絕對不是一部愛情片。”
他將自己代入成給幼兒園寶寶講故事的大哥哥,再度放柔了聲音:“故事的開始是女主愛上了校園裏的溫柔學長,也就是我飾演的小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