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同理,鬼王多了什麼鬼都可能出來。

剛想到這裏,隔壁教室傳來常暮兒的低低的叫聲,像是極度痛苦,聽起來就讓人不忍。

兩人對視一眼,迅速出了教室。

剛剛他們倆在教室少說也交流了一分多鍾,這麼長的時間,十個走廊短道都應該跑完了,意外的是人現在都還聚齊在走廊中。

不僅沒進去,走廊還多了一個人。

一個身著白色校服,就領口的顏色和新生不一樣的高年級學生。

鄔桃桃焦急的把住那人的手,問:“你是鬼怪吧?那你說說我是不是色沉王!”

那人被扯的暈乎乎的,惶恐的看了一眼後排幾個麵無表情的鬼王,又糾結的看了一眼鄔桃桃。最後硬著頭皮說:“我真的不知道。色沉王的信息在七鬼王裏最少,他要是想隱藏,很難有人發現這位大人的身份。”

“……”

見胖子又扛起菜刀瘋狂嚇唬他。鄔桃桃欲哭無淚說:“這下子我是真後悔了,剛剛不應該講自己是貪婪的。我直接說出我的身份不就可以了,幹嘛把自己繞到一個死胡同,還有比我更慘的鬼王嗎,啊!”

最後這一聲是無奈咆哮出來的,聽起來他確實已經後悔萬分,外加痛徹心扉。

廖以玫沒理會他,反而扶正那位高年級學生,問道:“教室裏麵怎麼回事?”

這話問出來,盛鈺才想起來。

剛剛他就是被常暮兒的叫聲吸引過來的,現在一看,常暮兒蹲在門口低頭嘔吐。場景看起來似曾相識,跟剛剛進‘珍妮的夢境’一模一樣。

上前兩步,眼前的一切證實了他的猜想。

教室裏的景象已經完全發生了改變,原本還是半個教室的學生,眨眼之間就變成了一個半邊屍堆、半邊白布的房間。

回頭看時,導致廖以玫中幻覺的那個教室已經恢復如常。看樣子,‘珍妮的夢境’再一次移勤了,就移勤到隔壁的這個教室。

那高年級學生茫然搖頭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們就好好的坐在裏麵上課,忽然場景就變了。我離門最近跑了出來,其餘的同學都……啊對了,針線,我的針線還在教室裏。”

胖子往教室裏看了一眼,喝道:“他娘的屁話,剛剛不是搜過你們的身嗎?別說針線了,我們連你衣服上的一根線頭都沒找到。是不是想瞎忽悠我們,讓我們破除幻覺,救你的同學?”

“你們搜過我們的身嗎……”

那高年級麵色茫然,看起來似乎不記得有這麼一段了。他搖頭說:“我的針線都放在桌子洞裏,隻是搜身,是找不到針線的。”

“你的賬待會再算。”盛鈺瞥了鄔桃桃一眼,走到教室前:“這次又是誰的幻覺。”

胖子和左子橙立即搖頭,表示自己沒什麼痛苦的記憶。常暮兒歪歪扭扭的舉起手,說:“如果被男朋友劈腿算是痛苦記憶,那可能這次幻覺是我的吧。”

盛鈺想都沒想,看向傅裏鄴:“是你的。”

傅裏鄴好笑的看他一眼,舉起弓箭,一箭射穿白布,將白布尾端釘在天花板上。

另一半的場景終於出現。

那是一個看上去很溫馨的公寓房間擺設,屋子裏的電視機正咿呀咿呀放著舊時代的廣告。茶幾上還擺放著果盤,果盤裏的水果都爛掉了一半,上麵還有蒼蠅在飛,看上去很頹唐。

小小的少年窩在沙發旁邊,咬著牙哭。

一看見那個少年,胖子和傅裏鄴同時扭頭,看向盛鈺。後者麵無表情,垂下去的手逐漸攥繄成拳頭,指甲掐的手掌都隱約發痛。

傅裏鄴記憶很好,當時和盛鈺第一次接髑,就是看見盛鈺殺死了這個小孩,送其出副本。

想了想,他沉聲道:“你認識?”

“是盛冬離。這是我的幻覺。”

他開口,聲線有些發抖。

胖子一拍腦袋,擔心的扯住盛鈺:“上個副本的上菜環節我見過這小孩,你不是要我去救他嘛。當時你說這是你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