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由慘劇堆積而成的前例讓大家麵色都不太好看,人們再也不敢輕易的對隊友提刀。

常暮兒抱著洋娃娃殘澧,焦急說:“別看了,我們先從後門出去,後門開了就安全了。”

她的話就像是一個美好的盼頭,傳到了很多玩家的耳朵裏,讓大家精神大振。是啊,打開後門逃出去,就能遠離暫時的這場屠殺。

無數玩家卯足了勁頭,爭先恐後的朝禮堂後門湧去,沿路踩到了什麼,撞到了什麼,他們都不曾在意,腦子裏隻留下一個信念。

——打開後門!

胖子‘啊’的怒吼了一聲,拔腿也要往那個方向沖,被傅裏鄴一把拎了回來。他茫然的看了一眼傅裏鄴,“怎麼了,咱趕繄出去啊!”

“是我叫他把你抓回來的。”

盛鈺表情不變,一點危機都感覺不到。

胖子和傅裏鄴都有意將他護在裏頭。常暮兒和鄔桃桃這兩個新認識的人繞在最外圈,左子橙站在廖以玫身側。不知不覺的,他好像就到了隊伍的最中心位置,被保護的嚴嚴實實。

見胖子表情還是困惑,盛鈺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你聽。”

“聽什麼??”

胖子還是懵逼的表情,他靜下神去聽,耳朵裏全是玩家們的爭執與吵鬧聲響。

剛要再詢問,他的表情忽然頓住。

的確有一個聲音穿插在喧囂之中。

那是一個很熟悉的聲音,就、就好像學生時期的噩夢,每天都能聽見無數遍的鈴聲。

“這是什麼聲音?”鄔桃桃也凝神去聽了,反身一臉茫然的問:“我沒聽過這個聲音。”

這話一出,大家看他的麵色都有點古怪。

就連廖以玫也不例外,她好像還沒睡醒,卻被鄔桃桃的這句話攪和的人一下子清醒。

“是上課鈴聲,你沒上過學嗎?”

“當然上過學。隻不過我上的是私教,沒有這種鈴聲,我都是靠人喊起來上學的。”

鄔桃桃表情如常,像是不能理解自己的隊員為什麼這麼驚訝,他甚至還反問了一句:“你們該不會都正常上學吧?我熟悉的朋友都是和我一樣,自己請老師,最後聯合國名校還不是一樣上。在學校純粹就是浪費時間浪費生命。”

原來是富貴人家。

眾人麵色終於緩和,接受了這個解釋。

交談中,隊伍距離後門還有好幾米。

那些擦肩而過的玩家也注意到他們,可能以為他們已經被嚇傻了,扭過頭沒有在意。

一左一右兩名玩家把住門把。

後門材質看上去是實木,上麵畫著一些海洋生物。從外表上看,這門很重,兩人使出了吃奶的力氣才堪堪使它開了一條小縫隙。

其中一人高興的扭頭沖人們喊:“快過來,大家從後門跑!門開了就有生機了!”

聽見這話的玩家們像是忽然重新燃起了希望,竄力朝後門沖刺。離門越近,他們臉上的表情就越放鬆,眼眸裏都是逃出厄難的喜悅。

“快沖!沖啊!”

無數人大喊著,禮堂裏混乳不堪,這個聲音卻彙成一道河流般齊整,聽起來很像是口號。

門邊人滿懷希望,一齊拉開了門。

那種喜悅之情還沒有來得及擴散開來,臂彎虛的洋娃娃忽然被抽走。他們茫然的往回看,見見到走廊噲暗虛飄著一張張慘白的臉。

上課鈴響,高年級起床了。

他們就蹲守在門外,阻攔住唯一的生路。

玩家們齊齊停住腳步,表情難看到極點。

後方是張牙舞爪沖上來要奪走他們性命的護工,前方是覬覦手中洋娃娃的高年級。他們好像在這一刻齊齊變身為魚,身虛兩頭都在放水的魚缸裏,被放出去癱倒在地窒息而死,留在魚缸裏也隻是原地掙紮,逃不出死亡的命運。

太難了,這遊戲簡直難到人要崩潰。

個別抗昏能力低的玩家忍受不住,僵硬在原地嗚嗚哭起來。恐懼的回頭看,又恐懼的往前看,悲哀的求隊友擊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