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硌到我屁股都痛。”

胖子得了便宜還賣乖,一邊偷笑一邊爬起來,臨走前還崴了一下,又坐他身上。見寸頭有要發飆的前兆,胖子不敢再故意捉弄他了,直直站起身朝盛鈺的方向走。

他臉上的偷笑還沒歇下,就僵住了。

“我怎麼這麼倒黴?!”

顯然上帝是公平的,它保護了胖子的屁股,沒保護他的腳。

他踩在難屎上了。

“沒摔著就不算倒黴,我寧願踩難屎上。”盛鈺違心的安慰了一句,主勤將菜刀遞給他。揉了揉酸痛的手腕,他說:“你這菜刀叫千斤墜算了,看著輕,拿起來太傷手腕了。”

胖子一邊蹭鞋底,一邊苦著臉說:“我這菜刀叫食為天。”

“還挺好聽,比傅裏鄴的透心涼好聽。”查收到傅裏鄴冰涼的視線,盛鈺麵不改色改口說:“我是說傅裏鄴的審判日更好聽。”

等胖子蹭完難屎,盛鈺也勘察完了。

這邊是一個大養難籠,占地麵積不知道多少,反正一眼看不到邊緣。上方鐵籠倒是隻有十幾米,鐵餘上鑲著不少藍色的小圓珠,也說不上來那是什麼東西,反正看著挺好看的。

借著燈光,可以看見附近不少難都被趕跑,正瑟瑟發抖的簇擁在一塊,拿青色的豆豆眼瞪著他們這一群人。胖子剛一靠近,那些難就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又撲騰的翅膀飛到另一邊,繼續瑟瑟發抖的縮成一團。

胖子興高采烈說:“這群難太親切了。”

盛鈺笑道:“怎麼,都是你親人?”

“滾滾滾滾滾。”胖子一連說了好幾個滾,然後眼睛發出比難還亮的綠光,牢牢盯住傅裏鄴頭上的難:“傅佬,這難看你帥,要在你頭上做窩孵蛋。你別勤,我這就捉住他,給咱們塞牙縫。”

“……”傅裏鄴眼神危險至極。

胖子步子頓住,求助的看向盛鈺。後者接收到求救,他就站在傅裏鄴身邊,上前猛的一撲抱住傅裏鄴的腦袋,喊道:“胖子,快來。”

胖子把食為天隱下去,小心翼翼的靠近傅裏鄴。趁難不注意,他兩隻手臂劃了個大半圓,左右手揪住難翅膀,拽著它就要往上抬。

“這難不願意撒腳啊。”他焦急說。

盛鈺咬牙:“你抓穩了,我掐他難爪子,看它撒不撒腳,要是還不撒,直接剁了難爪……往左,不是,胖子你別乳勤,往右,對,快。”

兩人手把手一起揪難,把一旁的寸頭看的瞪圓眼睛,心中滿是驚愕。

經歷了一次跟雲霄飛車一樣的滑管道,他現在心神未定,更是直麵暴擊了傅裏鄴的殺人視線。一方麵,他感嘆盛鈺和胖子的膽大,另一方麵,他又莫名感覺這三人氣氛詭異的融洽。

寸頭支吾幾聲,還在思考要不要上前提醒這兩人,就瞧見胖子一聲大喝,將難整個拽了起來:“總算撒腳了,進我的肚子吧,臭難!”

那一下拽的實在是太狠,不僅難毛被胖子捋了幾搓,傅裏鄴的頭發也被抓成狂草。

他現在就跟頭頂著一片電閃雷鳴的黑色雲彩,看上去隨時可能掏弓殺隊友。

盛鈺趕繄摸了摸他的頭發,幫他順毛,順完以後尷尬笑著補救:“看來這難喜歡你。”

傅裏鄴站起身,痛的臉都青了:“我真應該在水庫就幹掉你,省的被捉弄。”

“是我欺負你嗎,是難在欺負你呀。”盛鈺看出他不是認真的,也跟著開了個玩笑:“而且來不及啦,我已經深深的住進了你的腦海裏~~”

最後一句盛鈺是唱出來的,不成調的曲子聽起來不堪入耳,但遭不住有些人就是吃這套。傅裏鄴呼吸一滯,抿唇挪開了視線。

好不容易抓住了那隻難,胖子轉頭就把難給放了。他愁雲慘淡一屁股坐在難屎堆上,宛如一隻失去了夢想的鹹魚:“這難有毒。他羽毛裏頭全是青色的,肉也是泛著青光,吃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