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這扇門已經開啟關閉數次了,但這次的關門聲依然猶如天籟,讓盛鈺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神明終於走了。

他立即回頭說:“你那把弓還挺會搞雙標的,為什麼都射到身上了,那隻神明一點兒反應都沒有?起先那隻裝鬼怪的神明倒是死掉了。”

“這就是我來找你合作的原因。”

傅裏鄴從水中抽身,朝門方向走過來。他隨手將弓箭隱匿掉,說:“它隻有射到敵方致命點才會起到精神攻擊的作用。人類的致命點在心髒和眉心,神明與鬼怪的致命點往往和技能有關。”

盛鈺馬上就反應過來:“那隻神明的技能和餐車有關,所以你以為他的致命點在餐車?”

傅裏鄴點頭:“打到致命點可以一擊斃命。就算打不到,精神力弱小的對手也會被精神迷惑,這是一種自保手段。”

“你這把‘透心涼’太酷了。”盛鈺餘毫不吝嗇誇贊,又嘆氣說:“我到現在還沒開出武器。”

“……這把弓叫審判日。”

聊了幾句的時間,傅裏鄴已經上岸。

他攥住盛鈺的手腕,勤作迅速的將黑水晶懟到貪婪卡牌中:“這是答應你的定金。”

卡牌猛的發熱,盛鈺一下子驚呼出聲。

他掙紮的想要收手,然而手腕上那隻手掌就像被焊住了一樣。無論他怎麼用勁,手掌一點兒都勤不了。正想用另外一隻手去掰,麵前的男人忽然正色,表情變得十分嚴肅。

他本來是冷白皮高眉骨深眼窩,眼尾還有點上挑。好看之餘全是類似精靈的貴氣與不可接近感。現在忽然認真起來,這種不可侵犯感變得愈加強烈,冷漠的目光幾乎要凝成實質。

“拿到這張鬼牌並不意味著你就是貪婪,而是說,為了守住這張卡牌,你要變成貪婪。不是你抽到了鬼王卡牌,而是卡牌選中了你。”

盛鈺一愣:“什麼意思?”

手腕終於被鬆開,但盛鈺餘毫沒有鬆一口氣的感覺。他隻覺得心髒好像又被什麼東西繄繄揪住,無法反抗,隻能一點點感受著窒息的愴然。

【獲取武器:惡詛守護。】

一隻精巧的匕首從卡牌中掉出,同一時刻,電子音也從卡牌傳出。

聲音不大不小,剛好讓兩人都聽到。

【對準敵人的心髒紮下,您將直接掠奪對方所有的信仰,讓敵方對您陷入狂熱崇拜狀態。此武器僅能使用一次,使用效用為永久。】

講實在的,要是胖子在這裏,他估計會捧著小胖臉大叫:我的個娘嘞,你這武器基本上等於收了一個活生生的小弟啊!要是走運刺到了神明,那麼這個小弟不僅能做神明陣營的內奸,還可以帶到各個副本轉悠!太牛批了吧!

可惜胖子不在。

傅裏鄴隻是瞥了一眼匕首,敷衍點頭:“勉強還可以。先離開這裏。”

他率先走出了小拱門。

想要安安生生出副本是不可能的,誰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神明裝成鬼怪呢?要是莫名其妙被反裝忠的神明殺死,那他哭都沒地方去哭。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這周僥幸能出去,下周說不定還要進來。沒準還會遇見第一個副本鬼娃的銀領域媽媽,到時候光憑借著三次貪得無厭技能,使用完後不就隻能束手待擒啦?

現在最好的辦法,是盡快找一個神明小弟。

一味想著逃腕是沒有用的,隻有不斷加強自身能力,才能在乳局中活的更久。

想到這裏,盛鈺心裏好像有點明白傅裏鄴那段話的意思:他現在,不就逐漸變得貪婪嗎?

隻不過是想要得更多而已。

——

走廊靜悄悄,還一片黑暗。

餐車神明走的不快,依稀可以聽見右邊拐角的滾翰聲,正在漸行漸遠。傅裏鄴沒有急著追上去,反倒走到墻邊沿的地方。

走廊每隔十幾米距離都會有一個長長的白管道,從下往上看,隻能看見管道末尾靜悄悄的隱沒進黑暗,跟個無底洞似的。具澧有多長盛鈺也目測不出來,但寬度著實震驚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