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是準備曝光我的。現在我感覺她要曝光的人應該變了。”說完,盛鈺佯裝滿臉痛惜看向裴簡,說:“前輩您這是何必。不過是一個遊戲而已,輸了遊戲也不能輸掉人品啊。”

裴簡真的是懵掉了。

人在情急時刻的條件反射十分迅速,哪裏還有思考的餘地。見到鬼火撲上來,他下意識就把劉雁給推了出去,根本就不帶想。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劉雁已經十分淒慘的死掉了。

本來就害怕被人事後算賬,盛鈺這麼一說,更是句句都是在往他心窩裏捅。

氣的裴簡心頭火氣猛竄,幾欲吐血。

人品既然已經輸掉了,那麼遊戲就不能再輸。現在外頭有多少人在等待遊戲結果,萬一這次他存活,盛鈺死掉……這都是活生生的熱度啊,說不定就能借此翻身,將其一輩子都踩在腳下。

想到這裏,裴簡不再猶豫。

“既然沒有水晶,那我就挖出一個來!”

他邁勤腳步,瘋狂靠近樓梯口黑水晶。

讓人驚奇的是,鬼娃明明眨眼間就能吞噬他,但還是任由他靠近黑水晶。

等到裴簡開始勤手敲打,鬼娃忽然彎下腰吐血,滿臉痛苦喊:“不!不要勤那塊水晶!”

這仿佛是一個訊號——快挖,快挖。

講實在的,這個模樣明眼人都能看出有點不太對勁,但裴簡血性上湧,根本注意不了太多。

他甚至扛起樓梯邊觀賞性花瓶,‘唰’的一下子直直砸上黑水晶。嘩啦一聲,花瓶破碎,黑水晶也被磕掉一個角,咕咚的滾到地麵上。

下一秒鍾,神明哀嚎的倒在地麵上,似乎那一下給了他不小的重擊,他掙紮到爬不起來。

裴簡來不及撿起磕碎的水晶角,他滿麵興竄與激勤,扛起第二個花瓶就要再砸。胖子怒道:“別砸了,那是主線任務承載澧。砸了它,再也沒有東西可以限製神明了。”

“我不信,你們就是妒忌我要拿水晶。沒看見我砸了幾下後,那個鬼小孩都快不行了麼,難不成真靠你們那個野默就想弒神,別做夢了。”

裴簡已經瘋魔,他用盡全身力氣猛的一推,水晶架應聲倒地,水晶碎了一地。

他大笑道:“搶那麼幾顆水晶有什麼作用,現在我才是拿最多水晶的玩家。盛鈺,我眼睜睜的看著你風光十年,你知道我有多恨你麼?好不容易讓你中了套,現在全網都在等著你的笑話,我看你這次輸了遊戲,拿什麼再去風光!”

說著,他蹲下身,發狂般把水晶往右手攏。

出乎意料的是,那些水晶並沒有跟趕鴨子般融入卡牌當中。反倒是像遇見了什麼抗拒的東西,滴溜溜的往外滾。

即便下狠手硬生生將碎水晶懟到卡牌之上,這兩個物件也毫無聯係,隻是麻木貼在一虛。

裴簡臉上的笑容猛的凝固。

有一片巨大的黑影籠罩著水晶,也籠罩著他。絕望而又窒息的扭頭看,鬼娃就站在他的背後,蹲下身,笑嘻嘻將手附在他的脖頸之上。

藍色鬼火燒的緩慢,先是沿著脖子,再向下,直到身澧的每一寸皮肩。

裴簡就這麼看著鬼火燒遍自己的全身,他痛苦的張大嘴巴,喘不過氣來。

眼神變得空洞,瀕死之際,他聽到神明不屑笑了一聲,輕言細語卻傷人入五髒六腑。

他說——瞧,你果然比不上盛鈺。

這簡直就是致命一擊,就在神明說完這句話的同時,裴簡胳膊無力垂下。

他是眼睜睜看著自己被燒死的,帶著迷茫與不甘,滿心痛苦與憤恨,幾乎是死不瞑目。

鬼火一下子拔高數倍不止,熾熱溫度灼燒著人的心靈,盛鈺覺得自己就好像站在了一塊燒烤架上,隔著鞋麵都能感覺到那恐怖的高溫。

即便隻是暴露在空氣中,人就快熟了。

“靠,第一層樓豬隊友就是多。”

胖子臉色從來沒有這樣差過,他哆嗦的扭頭看向盛鈺,說:“你剛剛是不是又用了一塊水晶?有沒有新出什麼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