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梓晟整個人隻在瞬間就僵成了一個石塊,所有好心情盡數蕩然無存,緊緊抱著賀梓鳴隻恨不得將他整個人嵌入自己的身體,他聲音陰沉的低笑一聲,道:“子卿?”
“原來大哥剛剛對我的回應,全是因為將我當做了子卿嗎?”他的聲音冷得幾乎能將人活活凍死:“子卿對你而言就真的那麼重要嗎?”
可賀梓鳴對此卻一無所知,隻緊緊抱著他,找了個舒服的姿勢,依偎著賀梓晟的身體就是陷入了酣睡。
賀梓晟用手抹去賀梓鳴額頭的汗水,信誓旦旦說:“沒有關係,就算大哥心中隻有子卿也沒有關係,我會取代他,我很快就會取代他成為大哥心中唯一重要的人……”
他說著便是開始上手緩緩褪去賀梓鳴身上的衣物,順著他的頸窩一路往下,開始在賀梓鳴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細碎的吻痕。
而賀梓鳴對此卻一無所知……
——
賀梓鳴一夜宿醉頭痛欲裂,第二天一早醒來卻是被一壺冷酒猛然澆在頭上潑醒的。
“哪個狗娘養的竟敢……”他睡眼惺忪,頭痛欲裂,猛地被冷酒一潑,張口就想罵罵咧咧。
誰知,一睜開眼他卻對上了顧琛紅得幾乎滴血的眼睛……
顧琛看樣子幾乎想要衝上來打他,卻被賀梓晟死死拉住。
賀梓鳴一個激靈一下子醒了酒,卻發現自己赤身裸體,而懷裏卻還躺著另一個同樣赤身裸體的人正四肢並用的抱著自己,儼然還是一副沒睡醒的模樣……與自己簡直親密到不能再親密了。
是鶴奴……
那個他為了跟顧琛慪氣才捧的小戲子。
這是酒後亂性,給捉姦在床的節奏?
“子卿……”賀梓鳴大腦一片當機,連話都不會說了,隻下意識的叫著顧琛的名字。
顧琛冷冷看著他,眼中一片絕望的死寂。
“子卿,你聽我解釋,我昨晚……我昨晚喝多了,我們昨天什麼也沒有發生。”賀梓鳴下意識坐起身,就想跟顧琛解釋,可起身才驚覺自己身上一片光裸,又連忙拉起被子給自己擋上。
這都叫什麼事啊?
賀梓鳴簡直覺得自己就像古早苦情劇裏給惡毒女二算計上床,一無所知愚鈍又優柔寡斷的傻逼男主。
賀梓鳴的一番動作驚醒了鶴奴。
鶴奴一見顧琛和賀梓晟,連忙慌慌張張的裹上了睡袍,就是下了床,誠惶誠恐的跪了下來:“太子殿下,四殿下,顧大人——”
“子卿,我昨晚和他什麼也沒有發生,不信……不信你問他!”賀梓鳴套上外衣下了床,慌慌張張的就是指著鶴奴連聲辯解。
鶴奴十分乖順,聽了賀梓鳴的話,連忙應聲:“是,是的顧大人,奴和太子殿下昨晚什麼也沒有發生,隻是我們都喝醉了……”
他們辯解得信誓旦旦。
可是,顧琛看著他們彼此身上曖昧無比,連掩飾都沒法掩飾的斑駁吻痕……卻是連一個字也聽不進去……
顧琛看著賀梓鳴心如死灰:“賀梓鳴,不,太子殿下,你一個字也不用跟我解釋了。我們完了。”
他說完當即拂袖而去。
“子卿……”賀梓鳴看著他的背影不知所措到了極致。
作為賀梓鳴最親近的弟弟賀梓晟當即接受到兄長的視線,就是代兄長追好友去了:“子卿……”
“長安,你不必再勸我了。過往的一切就當是顧子卿做了一場荒誕的春夢,現在夢醒了,一切就也都過去了。”顧琛一見他,當即就是搶先開了口。
他和賀梓鳴徹底完了。
賀梓晟當即勸道:“子卿,你可不要意氣用事啊。”
“我沒有意氣用事。”顧琛近乎麻木的回答。
賀梓晟道:“可是,子卿你和我大皇兄鬧成這樣,顧文該怎麼辦呐?”
“大哥……”顧琛如夢初醒,這才想起了自己今日來找賀梓鳴的目的,他還有個在牢中受他牽連等著他營救的大哥。
賀梓晟道:“我昨天……昨天可是聽人說大哥生了你的氣,找了刑部的劉大人要讓他好好關照顧文哥一下呢。”
“顧文哥身子一向孱弱,又怎麼受得起刑部的照顧啊?”他顛倒黑白。
顧琛許久沒有說話。
過了不知多久,他才仿佛找回了自己一般,下定決心道:“長安,你還記得你昨天說的辦法嗎?現下,我心中已是有了決斷了。”
“可是……”賀梓晟還欲再勸。
顧琛卻直接打斷了他:“現在唯有把我大哥救出來才是最要緊的,再這麼繼續下去,賀梓鳴一定會弄死他的。”
“長安,你要幫我!”他抓著好友的手,幾乎就像抓著救命稻草,哀求道。
賀梓晟又哪裏還有拒絕的道理,隻得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