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彬和張傑不再猶豫,也不去管土禦門和女鬼,一人一側拽著銘煙薇,解開基因鎖,用盡全身的力氣,一變對抗這股巨大的壓力,一邊艱難地向來路前行。
才走出十餘米遠,身後就傳來女鬼的驚呼:“來不及了!”
緊接著,一條鮮紅的舌頭,竟直接從三人腰間穿出,三下五除二就將三人困了個嚴實,並向後拽去。
三人猝不及防之下,竟直接被拽了回去!徐彬大怒,就要對女鬼動手,但一道兩指寬的金光突然從包裹著土禦門的舌頭縫隙中射出,撞在他的胸口,竟直接將他彙聚起來的聖光打散了!與此同時,女鬼也操控著舌頭,將三人擋在自己和土禦門的頭頂,儼然是將他們當成了擋箭牌!
徐彬一把扯掉胸口的符紙,正打算再次出手,基因鎖狀態下,一股從未有過的強烈危機感頃刻襲來,讓他渾身都僵住了!
來不及多想,他伸手抓住一旁的銘煙薇,瘋狂調動起體內能調動的沒一絲聖光,將兩人包裹了個嚴嚴實實。
聖光包裹起他們的同時,也將女鬼的舌頭點燃,女鬼吃痛哀呼,卻依舊死死將他們製在空中,堅決不肯鬆開舌頭。
下一個瞬間,整個世界都一片寂靜,如同聾了一般,所有人都再也聽不到任何聲音,哪怕是自己的呼吸與心跳。
緊隨其後的,便是如同核爆一般,簡直可以將他們瞬間化為齏粉的陰氣大爆炸!
束縛他們的舌頭瞬間崩裂成無數碎片,三人直接狠狠砸在土禦門身上。
光速消耗的聖光依然在保護他們免受傷害,但陰氣的影響下,徐彬依然凍得全身劇烈哆嗦。周圍的環境簡直如同絕對零度一般,但他周身的聖光卻反而沸騰著、翻滾著,以他難以理解的速度消耗著。
身下的土禦門依然死死閉著眼睛,看不出死活,但對方的身體表麵,卻覆蓋著一層透明中夾雜著絲絲紅色的薄膜。
他艱難扭頭,發現一旁的銘煙薇的狀況非常糟糕。這個還沒接受任何強化的新人,此刻滿臉都覆蓋著一層寒霜,嘴唇已是一片暗紫色,被他攥住的手也是一片青白,整個人的意識都無比薄弱。
似乎察覺到他的目光,對方用僅存的力氣微微扭頭,嘴角無力地撇出一個笑容,嘴唇輕輕地蠕動著。
他聽不到對方說話的聲音,但能很清晰地讀出,對方說的是“很暖和”。
那一瞬間,徐彬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斷開了,窒息的慌亂中,一股暖流從心口噴湧而出,瞬間充盈了他的身體,經過緊握的兩隻手,向銘煙薇傳遞而去……
下一刻,徐彬的周圍,變成了一片光暗交織的絕美景象。體內的陰氣早已蕩然無存,他看著這熟悉而陌生的環境,一時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這是……哪裏?”身旁傳來的聲音讓他一驚,此刻他才發現,自己竟然還緊緊攥著銘煙薇的手,而對方,也仍舊在他身側,一臉驚訝於沉醉的,與他共享這副美景。
但很快,二人就沒心思欣賞美景了,因為這看似無邊無際的光影空間之中,突然滲入了一縷縷、一片片純粹的黑。
那黑迅速蔓延、擴張,沒多久,就將這片空間吞噬得不成樣子,甚至逼近了已經避無可避的
二人。
不多時,一縷黑暗觸及到徐彬的手背,徐彬嚇了一跳,趕忙躲避。看向手背時,被觸及的部分,如同被同化一般,變成了一小塊沒有骨肉、沒有實體、什麼都沒有的純粹的黑。
雖然能猜到這一切都隻是幻象,但徐彬依然心慌到了極點,不知道會不會對自己產生什麼影響。
身旁傳來一聲驚呼,他扭頭看去,倉皇躲避的銘煙薇,肩頭同樣出現了一片極致的黑。
二人無力地蜷縮著、躲避著,緊緊擠在一起。但黑暗依然沒有任何停滯,仍在緩緩蠕動著向他們卷來。
看著已經有些崩潰的銘煙薇,徐彬猶豫了一下,還是將她摟入懷中:“沒關係,沒關係,隻是幻象,都是幻覺。我經曆過,一會兒就沒事兒了。”
一被他抱住,銘煙薇就“哇”哭出聲來:“我……我不想死了……我明明已經不想死了!”
“沒關係,沒關係,”徐彬已經不再試圖躲避,任憑黑暗一寸寸吞噬二人的身體,一手撫著對方的後背,一手撫著對方的頭發,“我在這兒呢,我陪著你呢,我不會放開你的,死都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