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先是看清了酒吞童子的相貌,臉上浮現出不加掩飾的震驚和強烈的妒忌,隨後視線轉向臥榻,視線落在驚訝的銘煙薇身上,又鎖定在對方脖頸上的一片淤青,上下打量一番,發現對方沒有大礙,頓時鬆了口氣。
他徑直走到臥榻前,一把抄起銘煙薇,將對方頭朝後放在自己肩膀上,一手環住腰,一手對著對方的翹臀狠狠扇了一巴掌:“不勾引男人你會死啊?!”
隨後又朝主人點了點頭,說了一句“叨擾了”,就向門外走去。
“站住。”酒吞童子沒有任何舉動,隻是平淡地吐出兩個字。房間內沒有任何變化,男人依然在門前停下了腳步,轉過身謹慎地看著他。
“來都來了,不喝一杯嗎?”他微微動了動手指頭,桌子上的一杯酒向男人飄去,“起碼也要做個自我介紹吧?”
男人接過酒杯,湊到鼻子前聞了聞。但他從不飲酒,也無從分辨好壞。不過想來,能被大妖怪看上的酒,一定不是凡品。
“徐彬,她的同伴,來接她回家。”徐彬聳了聳扛著銘煙薇的肩膀,又舉了一下酒杯示意,隨後一飲而盡。
血紅的酒水流進喉嚨,隻在嘴中留下一片酸澀,讓他直皺眉頭。
“暴殄天物,”酒吞童子嗤笑一聲,“身為男人,怎能不會飲酒?”
徐彬毫不在意地將酒杯遞給跪坐在門口的侍女:“酒精致癌,我爸不讓喝。”作為新世紀的好男人,不喝酒不抽煙不打牌不蹦迪,是黃金標準。他可是很以此為傲的。
再次看向酒吞童子:“我可以走了嗎?”
“解答一個疑惑,你就可以離開了,”酒吞童子直起身子,有些鄭重地看著他,“是誰,屏蔽了你們的命運?”
“命運?”徐彬抗久了肩膀有些酸,就把一直不反抗的銘煙薇放下去,將她拽到自己身後,“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看對方神色不渝,他想了想,還是沒打算和大妖怪牙硬:“要麼是咒怨?”
見對方一臉輕蔑,他立刻改口:“要麼就是主神。”
聽著被扣十分的通知,他有些無奈:“就是雇傭我們來消滅咒怨的大老板。完成它的雇傭,我們就可以獲得各種獎勵。我隻知道它的名字,關於它的更多信息,我也不清楚。”
“主……神……”酒吞童子呢喃著這個詞,臉上的輕蔑愈發濃鬱,但眼神中卻是罕見的謹慎,“還真敢起名啊。”
見對方沒再說什麼,徐彬拽著銘煙薇就往外麵走。
“在下有說過她可以離開嗎?”大妖怪微冷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在下看上的女人,還從來沒有放手的。”
徐彬頭疼地歎了口氣,下一刻,洶湧的金色火焰從他身體的每一個毛孔之中噴湧而出,瞬間就席卷了整個房間與房間外的大片空地。
跪坐在門口的兩位侍女尖叫著想要躲閃,卻很快就發現,那火焰沒有對她們造成任何傷害,反而讓她們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舒爽與輕鬆。
此刻的徐彬,早已扛著銘煙薇跑出去十幾米遠,他縱身跳上院牆,回頭查看情況:一股酒紅色的能量已經從房間中爆發出來,與金色的火焰接觸後,開始相互抵消。
沒有他的持續輸出,神聖之火明顯落入下風。他毫不猶豫地跳下牆,悶頭向距離最近的出租車跑去。
就在徐彬坐上出租車的同時,全身燒傷的酒吞童子也從房間中走出來。他猙獰的視線,隔著無數障礙物,追著出租車的軌跡。
他的臉上和身上,灼燒正在不斷愈合。那兩名侍女,正跪在不遠處,將頭深深埋進身體中,劇烈地顫抖著,仿佛站在她們麵前的,不是什麼主公,而是殺人狂魔。
“你們看到了,是不是?”酒吞童子輕柔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