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小時後,三浦朋香打開了住所的房門,低著頭撓著有些瘙癢的頭發走進臥室。
“你怎麼不開燈啊?是不是先睡了?”她嘟囔著伸手摸索安亮臥室燈,“真是的,今天出了好多汗,頭上又癢又臭,我要先洗個澡才行……”
說話間,低垂的視線中,出現了一雙騰空的腳。朋香一個哆嗦,緩緩抬頭。映入眼簾的,是被一根繩子吊死在天花板上的男友典孝,與他那一臉的驚恐與崩潰。
“啊……啊……”朋香向後踉蹌了一步,一屁股坐在地上,雙手向後撐住自己的身體,無法理解地看著眼前的一幕。她想大喊出聲,嗓子卻如同被堵住一般,怎麼也做不到放聲尖叫,隻能大腦一片空白地發出無意義的啊啊聲。
就在這時,典孝的屍體突然毫無預兆地開始左右晃動。晃動中,他無力垂下的雙腳,一次次撞在牆上,但幅度不僅沒有變小,反而還有加大的趨勢。三四次之後,他的腳撞倒了右側矮幾上的茶杯,隨後又向左撞到牆壁上……
朋香下意識地看向一旁的鬧鍾,此刻的時間,定格在淩晨十二點二十七分。
視角邊緣,突然出現了什麼東西。她麻木地看去,屍體的另一邊,一個憑空出現的全身慘白的七八歲少年,正一臉壞笑地推著典孝的雙腳,就像在推一個秋千一樣,讓它們一次次地撞在牆上,發出那熟悉的“砰砰”撞擊聲。
“啊……啊……”朋香無力的呼喊中帶出了強烈的哭腔,她本能地蜷起雙腿,想要遠離屍體,更要遠離那個詭異的小孩。
但身體猶如千斤重一般,卻挪不動分毫。她隻能蜷著腿,雙手向後支撐地麵,絕望地仰頭看向愛人的臉龐。
那個姿勢,和典孝進門時看到的,一模一樣。
一團黑發從她的頭頂緩緩落下,纏在了她的脖子上,逐漸收緊。下一秒,頭發回縮,她整個人都被一股巨力猛地向上提拽,騰空而起,頸骨瞬間折斷……
兩分鍾後,電視台化妝間,大林惠死死貼住背後的牆壁,一臉崩潰地看著麵前那團不斷蠕動的假發中,“長出”了一個一襲白衣、渾身刀傷和鮮血的女人。
女人徹底站定後,緩緩向她走來,邊走邊伸出雙手。她隻能絕望地向後仰頭,做著毫無意義的躲避。
就在女鬼的手即將觸碰到她的一瞬間,“嘭”一聲巨響,房門被從外麵撞開。女鬼還沒來得及轉身,一道濃鬱得足以遮擋視線的金光將她籠罩其中。
女鬼全身立刻泛起青色的火焰,她的嗓子中發出痛苦的嘶嚎,踉蹌著想要逃走。此刻鄭吒已經欺身來到麵前。他迷茫著雙眼,雙手握拳,右拳被一團看不見的能量所包裹,左拳上則燃著血紅色的火焰。拳頭如同巨大的冰雹一般砸在女鬼的身上,每一拳都會讓女鬼身體的一部分徹底消散。
短短兩秒鍾,女鬼已經隻剩下不到1/3的殘破軀體了,她發出淒厲的嘶吼,身體一閃,竟憑空消失了。
幾拳打空的鄭吒停下動作,疑惑並警惕地環顧四周。
“窗戶外麵!”詹嵐突然大喊。
鄭吒一個箭步上前,就看到殘破不堪的女鬼,正漂浮在空中。她怨毒地死死盯著鄭吒,身後則憑空出現了一道典型的日式室內平開門。門緩緩拉開,露出其中漆黑一片的旋渦。女鬼的身體很快就被吸入其中,消失不見。就在同時,那扇騰空的門,也毫無掙紮地憑空消失了。
“逃走了,能騰空,能逃命,不太好抓啊。”鄭吒幹脆地退出基因鎖狀態,接過詹嵐的紙巾,擦著額頭上冒出的汗水。
隨後他看向腳下早已沒了意識的大林惠,問道:“她要怎麼辦?”
徐彬毫不在意,隨口回道:“無所謂,你決定吧。”
鄭吒看著仍在昏迷中的大林惠,蹙眉想了想,歎氣道:“算了吧,咱們那邊十多個新人呢,顧不過來的。”
旁邊的徐彬已經掏出通訊器:“冒泡,冒泡,來倆會喘氣的。”
“我在”
“收到,收到!”
“我是零點。”
楚軒、張傑和零點先後回應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