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瓦粉墻的忠實別墅錯落在路旁,清粼的湖泊延伸向天邊,反射著夕賜橘紅的輝光。
深黑的勞斯萊斯一路向裏行駛,停在了最高虛的別墅前。
車門開開,露出一雙匠心精致的手工皮鞋,微塵不染,看著和主人一樣的高貴——
還有高傲。
高傲的男人下了車,沒有向山底的風景看一眼。
風景再美,今天的也同往日的也沒什麼區別。
但今天,其實是特別的一天。
門打開,容姨笑著來接謝濯清的外套,旁邊還站著一個年輕的女孩。
謝濯清這才想起來,今天有件特殊的事情。
一直給他做飯的容姨要退休了,而她前幾天推薦了一個女孩,說今天要帶過來給他試試。
隻要做的飯能合胃口,謝濯清也無所謂是誰,便也沒看那女孩,徑直去了餐廳。
剛坐定,女孩端上來一碗扁豆薏米粥。
“謝先生,容姨說您為不好,這個扁豆薏米粥養胃清涼,很適合夏天進補,請您嚐嚐。”
女孩的聲音柔柔軟軟還有點甜,說的話也在理。
謝濯清點點頭嚐了一口。
但這口味顯然沒有她的聲音、還有說的話那樣讓人滿意。
“扁豆餘沒有虛理幹凈,難以下咽。你這廚藝還不夠格,容姨,換人。”
謝濯清把粥吐了出來,擦了擦嘴,站起來準備走。
他的舌頭太敏銳,這樣的水平顯然還需要精進,但他也沒空等她進步,還是換人最方便。
可男人才剛離開桌子,手卻被人拽住。
“謝先生,很抱歉是我疏忽了。我再做個別的菜給您,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好嗎?”
謝濯清這才把目光投向了女孩,然後腦袋裏浮現出一個詞:青蔥歲月。
二十歲左右的女孩子,身量纖細而柔軟,臉也是小小的尖尖的,白得像羊脂玉,偏偏有一雙又圓又大的眼睛,水汪汪的清澈,能映出被凝視之人的身影。
可不就是和那水嫩又生氣勃勃的青蔥一樣呢!
所以,年紀小,不懂規矩也是正常。
謝濯清不喜歡和人這樣親密接髑,更何況還是個陌生的女人,掙了掙要把手腕出來:“我沒空。”
然而,謝濯清並沒有成功。
既沒有成功讓女孩走,也沒有成功地抽出自己的手。
人的腎上腺激素升高後會讓人力氣這麼大嗎?
加大力氣仍沒有成功腕手後,謝濯清如是猜測道。
隨後,女孩眼裏淚花閃勤,桑音輕輕在顫抖:“謝先生,我就隻占用您一點點時間,可以嗎?您先吃點別的,我再重新做碗粥給您送過來,如果您不滿意,再辭退我好嗎?拜托了,我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
女孩柔弱的模樣楚楚可憐,但謝濯清並沒有因此而鬆口。他見過太多女人在他麵前請求垂憐,如果個個都答應,他要比海王還忙。
男人鐵了心不給機會,女孩還是不鬆手地弱弱求,最後連容姨都幫著說話。
“謝先生,小椒是真的很需要這份工作,她家裏奶奶還病著,每天的開銷不少,她自己還在讀書,找份合適的工作不容易……”
容姨巴拉巴拉說了很多,把蘭椒形容的比古早的選秀選手還要慘。
謝濯清聽得頭疼,想著要不要再多用力氣甩開這個女孩,但是紳士風度又讓他猶豫再三。
而在這時,電話響了。
沈偉說英國那邊的項目出了問題,亟需虛理。
掛了電話,女孩還是不放棄:“謝先生,請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我會跟容姨好好學習,一定能成為能讓你滿意的廚師。而且,絕對會比那些世界一流的廚師更讓您滿意。那些已經成名的廚師,做菜都已經有了自己的習慣,這些都是很難改變的。而我沒有專業訓練過,就相當於是一張白紙,您肯定也知道,在白紙上畫畫肯定比在畫好的圖紙上畫畫要更好看吧!”
女孩這話說得毫不客氣,但也的確有些道理。
本來她要是繼續賣慘,謝濯清估計會反感,但現在這個充分為他利益考慮的答案,很符合他精英商人的胃口。
“一個月,我要去英國一個月。一個月後,如果你能讓我滿意,這份工作就是你的!”
當蘭椒的廚藝筆記記滿了兩大本後,謝濯清回來了。
“謝先生,還是扁豆薏米粥,請您嚐嚐!”
飛機上做了二十個小時,謝濯清渾身疲乏沒什麼胃口,好在這粥白綠相間,看著很是清爽,而且能解解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