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主欲棄我等乎?”這一聲呼起,如同杜鵑泣血一般,久久回蕩在呂布腦中,呂布聞言不由一怔,正此時,漫山遍野的黃巾兵丁也己經是越來越多,越來越近了,而奔向呂布等人的那三百來騎也是越來越近了,一時間,當真是十麵楚歌,呂布等人如坐針氈。曹性見罷,雙眼圓瞪,掃向那越來越多的黃巾兵丁,不由一聲大呼,道:“少主!快退!賊軍合圍之勢快成!快!”
‘少主欲棄我等乎?’任由曹性在耳邊大喊大叫,呂布卻隻是充耳不聞,腦中久久回蕩著麾下二百越騎的這一句泣血的問句,良久都不曾發過一語,曹性見罷,張嘴便要再呼幾聲,正此時,呂布卻是雙眼一瞪,長戟一撩,毅然拔轉了馬頭,正對身後那二百來騎,一聲大喝,道:“兄弟如手足!來時多少人,去時也多少人!一個也不能少!擋我者,死!”
說完,呂布長戟撩起,便再也不顧曹性在耳邊的大呼大叫,拍馬便是殺向阻攔自己麾下手足的那三百來騎:“眾人勿要驚慌!某、九原呂布殺到!”
呂布說完,長戟連揮不止,雙腿控馬,疾馳奔殺,一入敵陣便是左右劈殺,當真如同殺神降世一般,一時間,隻見血肉四飛,悲號聲連連不絕。“少主不曾丟下我等!”眼見呂布並沒有丟棄自己,獨自離去,而是策馬殺敵,營救自己,那二百餘騎精神不由為之一振,紛紛舉矛長嘯數聲,便是渾不懼死,直殺向身前那三百來騎,迎向呂布。
‘有主如此,夫複何求!’見呂布不理會自己的意見,非但不引軍退去,反而渾不懼死,獨自殺向那三百來騎,曹性不由雙眼一閉,長吸一口戰場上的濁氣,盞茶過後,曹性雙眼一瞪,一絲殺氣便由內攝出,提槍長喝一聲,道:“手足之情,以死報之!殺!”
說完,曹性拍馬揮槍,便是緊緊跟隨著呂布衝殺而去。“手足之情,以死相報!”曹性剛剛策馬奔出,餘下眾人一聲齊喝,紛紛挺矛拍馬,豪氣衝天一般直衝敵陣,一進敵陣,舉矛便是一通亂刺。
眨眼之間,因為中計受埋伏而一落千丈的士氣一掃而空,士氣高漲,人人拚死而戰。將無貪生之戀,士有必死之心,全軍上下同心,何愁敵軍不破。雖說猛虎難架群狼,但群狼要拿下一頭猛虎,也必然付出一番慘重的代價。
而呂布麾下這一眾越騎個個作戰迅猛悍勇,均有以一抵十之勇,平時便如同猛虎一般,如今,四麵楚歌,戰戈聲四起,越騎人人依憑一股氣,困獸而鬥,竟是生生地撕開了身前那三百胡人的屏障,前後兩部便己會合在一起。
“兄弟手足!”兩部會合在一起,眾人紛紛掃視著身側的同袍,便是一聲齊呼,道:“為手足而戰!”說完,眾人陣呈錐形,以呂布為刀尖,揮刀拍馬,便是孤擲一注向兵力薄弱的右方劈殺而去。
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伏。世事萬物本來就是相輔相成,呂布等人向右側的這一突圍舉動,一條大魚竟然從海底躍出。“保護主帥!”眼見呂布等人突圍殺來,黃巾逆賊一眾人等紛紛陣腳大亂,一聲驚呼傳出,那二百輕騎更是麵色緊張,結陣緊緊將一人護在身後。
孰不知,這一舉動卻是‘此地無銀三百兩’,由於黃巾逆賊並沒有明確地打出旗號,呂布等人本來便不知道郭太身處在什麼地方,這突圍舉動本來便是孤擲一注,不成功則成仁,哪會知道敵軍主帥竟會真的藏匿在此。不過,冥冥之中,自有天意,誰又能知曉呢?
“保護主帥!”這一句話,聲音說大不大,說小,卻也不小,對正如無頭蒼蠅一般,亂衝亂撞,想要衝圍衝出的呂布等人而言,無異於天降甘露,當真是人要走運,想睡覺,都有人給你送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