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可以離去,卻唯獨奉先不可以。奉先一身武勇,可謂是勇冠三軍,若是放任他離去,老夫若處危境該作如何?’呂布剛剛離席走出,丁原眉頭便已經是緊皺不己了,待到呂布把這一席話說完,丁原嘴上雖然還沒有言語,但他的臉上卻早己經露出了幾分不爽、幾絲憤怒:“奉先,莫非你忘記了,主薄乃是文職,怎麼可以去領軍出征?再說了,六萬賊兵圍城,偌大的河內都被他們圍得水泄不通,奉先此番前去,必定是凶多吉少,我勸奉先還是多加思量的為好,千萬別要拿自己的生命當作兒戲!奉先剛才的那一番話,本官隻當沒聽到便是!”
“大人的美意,小子心領了!”丁原說完,呂布雙手撐地,便衝著丁原磕了一頭,待呂布抬起來頭,卻仍舊是一臉的不為所動,雙手抱拳,仍舊是長跪不起:“若是文職不能率領軍出征,那在下便學班固,棄文從武!大好男兒,當作馬革裹屍還,否則,如何對得起雙肩上這顆大好頭顱!望大人賜予小子一官半職,以報小子這滿腔報國之心。”
“咳!”呂布的這一席話說出,當下滿堂在座臉紅異常,丁原更是難堪不己,呂布剛剛說完,丁原一陣猛咳,大步走上前去,俯身湊到呂布的耳邊,一番低語,道:“老身至今還記得當年令尊南撤,歸為老身部曲,自此,老身便與奉先相識,平心而論,老身待奉先,可謂‘親’?今日,奉先這一番言語,可是要棄老身而去?”
見丁原將自己父親當年南撤之事搬出,以舊恩來給自己加以施壓,呂布心中不由一跳,原本還有些歉意的臉頰頓時變得剛毅無比,低聲便回答道:“大人可曾聽聞:天,地,君,親,師!”說完,呂布雙袖微微一抖,衝著丁原再磕了一頭後,便是一字一頓,擲地有聲地說道:“大人美意,小子心意了!小子心意己決,定要馬革裹屍還,以報朝廷!好男兒當作沙場血滾,保家衛國!望大人恩準!”
‘好個呂奉先!’眼見自己將舊恩搬出,呂布仍不為所動,丁原的臉色早己經是數度晴,數度陰,又見呂布將這一番話說出,頓時不由悶哼了一聲:‘也罷,呂布這廝去意己決,若是老身再三阻撓,遭這廝忌恨尚在其次,若遭他人非議,被有心人告上朝廷,言老夫存心阻撓河內救援事項,到那時,老夫可是百口莫辨了。’
經過這一番思諒後,丁原長吟了一聲,強擠出了一絲笑意掛在臉頰:“奉先既然有心要殺敵以報國恩,本官甚感欣尉!!”這一席話說完,丁原眼角微微地跳了一下,雙袖微微一抖,將自己的儀容整理了一番後,大手一揮,一聲唱喝,道:“今日,本官便為奉先請旨,拜呂布為騎都尉,統領其父麾下越騎,共計六百餘人,另外配上二百刀斧手,共計八百人,即日起,便馳援河內!”
丁原還沒說完,呂布眼角微不可察地跳了一下:丁原拔下的這八百來人,可是當年父親南撤時候的老本,我去馳援河內,若是僥幸得勝,便是丁原這廝的功勞,若是戰敗,隻怕這八百來人無一人可以回來,丁原這廝便可以剪除異己,當真可謂是一石二鳥。
丁原自顧自的把話說完後,也不管跪在身前的呂布是何表情,伸手便在呂布的虎肩上拍上一拍,道:“望奉先不負本官所望,奮勇殺敵,以報聖恩!”“謝大人!”丁原說完,呂布也知道河內告急,自己此時不適合與丁原相爭,微不可察地冷哼了一聲後,雙手攤開,衝著丁原磕下一頭後,說道:“不過,末將是否可以再多要四人?”
“四人?”呂布說完,丁原眉頭微微地皺了一皺,不過轉念一想這四人說多也不算多,自己拿出四人也吃不了多少虧,便滿臉的不以為意,隨口便回答道:“哪四人?本官悉數拔以奉先便是!”“謝大人!”丁原剛剛說完,呂布大呼一聲,便急忙拜在丁原身前,似乎極怕丁原反悔一般,連忙說道:“末將要的是曹性、魏越、成廉、李鄒這四人!”
呂布一席話剛剛說完,丁原的臉色頓時鐵青不己,不用想,便知道丁原是要拒絕呂布了。正此時,卻正好碰到呂布抬起頭來,看到了丁原那張鐵青的臉麵。不用想,呂布便知道丁原是定然不肯將這四將交出,呂布見罷,眼珠急忙一轉,便再次叩倒在地,聲淚俱下地說道:“曹、魏、成、李這四人早些年便隨同亡父南征北戰,戰功赫赫,名義上這四人是亡父的舊部,但大人可知道這四人自跟隨先父以來,便待小子如叔如父。此番出征,軍中缺少將領,救援河內一事隻怕敗多勝少,不過,若是末將有這四人相助,河內解援定在五五之數,故此,末將不情之請,還望大人恩準,將這四人拔給末將!”
“啪啪!”呂布剛剛說完,丁原的嘴角當下便是一番抽動,臉頰早已經是青紫異常了,不過丁原也知道呂布提出的這項要求在情在理,自己若是不許也是說不過去的,便隻得無奈地輕連拍兩掌,強擠出一絲笑意,掛在自己那已經變形的臉頰上:“奉先果真是重情重意,也罷,本官便將此四人拔予奉先,聽憑奉先調遣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