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鳴玉樓。”宋拓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

燕明戈臉色黑如鍋底。

他以為那個棒槌被氣到了,出去走走散散心。他這邊正想著怎麽哄她呢,現在卻告訴他,人已經在鳴玉樓了!

寫給他一紙和離書,自己卻跑鳴玉樓去吃香的喝辣的,燕明戈越想就越覺得心肝兒隱隱作痛。

想起燕明戈晨起到現在還一點東西沒吃,哪怕知道燕明戈現在心情不好,宋拓也隻得硬著頭皮問:“廚房一直給您備著早膳,主子要用些嗎?”

燕明戈陰沉沉瞥了宋拓一眼,宋拓立即閉嘴了,退到一邊充當背景牆。

“備馬。”燕明戈冷冷甩出兩字。

“主子要出府?”宋拓問。

“去鳴玉樓。”燕明戈黑著臉道。

***

鳴玉樓。

天氣還沒完全回暖,林初帶著孩子也不好一直在外麵逛,她聽說這家酒樓在京都頗負盛名,就帶著荊禾進了這鳴玉樓。

跟店小二要了間景致不錯的包間,林初又點了樓裏幾個招牌菜。也是她運氣好,今日竟然還沒被人訂完。

等著上菜的時間裏,林初就在窗口看看這京城景致。

從酒樓的窗口望去,整個京城的房屋鱗次櫛比,錯落有致,別有一番味道。

“夫人,您出來這般久了,真不給府裏通個信兒嗎?”荊禾想象了一下燕明戈找不著林初盛怒的樣子,有點慫。

“怕什麽,先晾他一晾,省的他隔三差五又帶什麽鶯鶯燕燕回來。”林初逗弄著懷中的女兒道。

她出門的時候,江燕氏還沒找上門來,不然若是叫林初跟那對母女撞上了,估計今個兒的心情又要給敗光。

她這樣直接跑出府來,的確是想給燕明戈一點教訓,另一個目的則是想看看江晚月背後的人下一步會怎麽做。

丈夫赴宴帶了個女人回來,放在任何一個貴婦身上,都會是心底的一根刺。

沒腦子的,約莫就是大吵大鬧,甚至跑回娘家讓娘家人撐腰。

有些手腕的,麵上一派從容大度,背地裏使手段把那帶回來的女人拿捏的死死的。

林初自然可以做到後者,但有時候當你還不清楚自己敵人實力的時候,就迷惑對方,讓對方低估你,這樣取勝的可能才大一些。

她估摸著,背後真正那條大魚,應該已經得到她負氣離開驛站的消息了,對方如果判定她隻是個沒什麽腦子的蠢婦,應該很快就會放出魚餌引她上鉤。

思索這些的時候,酒樓的菜也送上來了。

菜品擺盤好看,香味也勾人得緊,林初食指大動,想動筷的時候,被荊禾叫住。

荊禾拿出銀針在每一道菜上都試了一遍,見銀針沒有變黑才讓林初動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