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仆渾身抖得跟篩糠似的“將……將軍……昨……昨天說帶夫人回姚城娘家一趟,過幾日就……就回來……”
顯然是王猛叛變了。
“奶奶個熊滴!王猛那龜孫子這是跑了!”王虎氣得一拳砸上院子裏擺著的石缸,石缸瞬間龜裂。
縮在院子裏的老仆們驚呼一聲,兩腿直打擺子。
燕明戈麵沉如水,轉身就往外走,“去將軍府!”
一行人快馬加鞭抵達將軍府,被府門前的守衛攔下,“爾等任何,竟敢擅闖將軍府!”
“百夫長燕明戈,有要事求見將軍!”
親兵看了與燕明戈隨行的幾人一眼,道,“那請燕百戶稍等,容我先去稟報將軍。”
這一等就是半個時辰。
袁三坐下的戰馬躁動踱著馬蹄,他馭馬走進燕明戈幾步,“大哥,這都半個時辰過去了,還沒個人出來,該不會是把咱們晾在這兒了吧。”
燕明戈寒潭般的眸子眯了眯,紛紛落雪裏,他眸中神色冰冷異常,又像是隔著一層什麽東西,叫人窺探不得半分。
寒冬的夜色降臨得格外快,盡管天空還是白茫茫一片,可是明顯比之前暗了不少。
燕明戈翻身下馬,薄唇冷冷吐出三個字,“闖進去!”
王虎早就等得不耐煩了,聽得燕明戈這句話,就跟野獸被放出了囚籠似的,猛地從戰馬上跳了下去,他的塊頭是一般官兵的兩倍,這麽一臉凶相的衝過去,還是叫將軍府門前的府兵都膽寒了一把。
“將軍府門前,爾等竟敢放肆!”府兵站成一排,尖利的長矛對準了燕明戈幾人。
王虎興奮狂喝一聲,骨子裏都透著好戰的嗜血。
那些尖銳逼近發長矛,直接叫他一把給折斷了,府兵們哪裏見過這等陣仗,一個個嚇得麵如土色,王虎就跟拎小雞似的,輕易就拎起靠他最近的一個府兵,揚手往後一甩,那府兵重重砸在地上,再也沒能爬起來。
府外的動靜驚動了將軍府內的士兵,紅漆大門打開,穿著銀甲手持長矛的府兵一窩蜂似的往外湧。
燕明戈看了一眼愈漸暗沉的天色,臉色嚴峻了幾分。
因為府兵增多,幾人幾乎是各在一方被陷入了包圍。
“蠻子大軍壓境,懇請將軍去城樓指揮作戰!”燕明戈大聲道。
府兵們一時間有些麵麵相覷。
羌城一年裏十二個月裏有八個月都是在打仗,他們對此是見怪不怪的,可是城樓那邊沒有傳出任何示警……
“燕百戶,你可知謊報軍情,是斬立決的重罪!”馮硯的侍衛長站在一眾府兵後麵,嘴角噙著冷笑望著燕明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