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皇甫嵩
東方逸平複了一下情緒推門而入,隻見這堂屋內的空間並不太大,占了整間屋子一半麵積的坐塌上正端坐了五人,居中一位闊麵重頤,濃眉大眼,一身寬鬆的儒服卻難以掩飾其不怒自威的氣勢,想必便是皇甫嵩了。
東方逸暗暗點了點頭,暗道這皇甫嵩果然是一副大將風範,正琢磨著如何開口,這時一聲冷哼卻是傳進了他的耳朵。這聲冷哼極為刺耳,東方逸頓時眉頭大皺,不由得循聲望去,卻見位於皇甫嵩左側的那人正以極為不善的眼神看著自己。
自從進了堂屋,東方逸便將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皇甫嵩身上,所以對其他在座的所謂“幕僚”關注的並不太多,不過從此時皇甫嵩還未發話此人就敢如此“放肆”的情況來看,這個對自己怒目而視的家夥絕對不是個小角色,想到這裏,東方逸不由得對這人多看了幾眼,隻見此人身材削瘦形同枯槁,不過其雙目卻是炯炯有神,雖然也是一身儒服的打扮,卻與皇甫嵩威嚴的氣勢不同,即使這人現在滿麵的怒色,東方逸也不難看出其一身的酸儒氣質,想必便是個文官。
見東方逸望向自己,那人臉上的怒色更勝,狠狠的瞪了東方逸一眼,冷冷開口道:“我道波才派了個如何了得的人物來做說客,沒想到竟然是個黃口孺子,看來這蟻賊是軍中無人,氣數已盡了!”
沒想到這酸儒張嘴就是冷嘲熱諷,東方逸聞言不由得怒從心起,暗道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算個什麼東西在這擺一張臭臉,想到這裏,東方逸立刻反駁道:“老先生此言差矣!冠軍侯年方十七便大破匈奴,以少勝多勇冠全軍,十九歲便已官拜驃騎將軍,吾雖尚未及冠,卻有冠軍侯之誌哉,老先生雖有大才,如今卻也是被困在長社,汝又怎可欺吾年少,出言相辱也?”
其實此人的年紀頂多四十幾歲,比起皇甫嵩來也大不了多少,根本談不上個“老”字,隻不過他可能平時操勞過度,頭上已是斑駁一片,東方逸之所以兩次叫他“老先生”,還故意將“老”字喊的特別響亮,其實就是對他先前稱自己是黃口孺子的報複。
“你。。。。。。!”
那人本是想要譏諷東方逸年少無知,難堪大任,怎知卻被東方逸以冠軍侯霍去病的事跡一頓搶白,其間更是被暗諷年紀雖然一大把,卻無力擺脫被圍困的局麵,偷雞不成蝕把米,那人頓時被氣得渾身發抖,指著東方逸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哈哈哈哈!”
一陣爽朗的大笑聲頓時打破了現場的尷尬局麵,在這樣的場合還敢哈哈大笑的人,除了皇甫嵩還能是誰?隻見皇甫嵩邊笑便說道:“好個牙尖嘴利的小子,竟然將大儒盧子幹反駁的無言以對,念你隻身來到長社也算有些膽識,本將便也不為難你,回去告訴那波才,他若是要戰,本將隨時奉陪,若是想要本將投降,還是勸他死了這條心吧!”
自從東方逸進入屋內,皇甫嵩便一直在暗暗的觀察著他,隻見此子倨傲卻不無理,謹慎卻不膽怯,雖是孤身一人深入敵營,與敵爭辯起來卻是不讓分毫,雖然有些不計後果的莽撞,不過這份膽識卻是深得行伍出身的皇甫嵩的賞識。方才聽聞來報,說是波才派了特使前來,正在與眾人商量軍務的皇甫嵩隻道是波才派了說客來勸降自己,他皇甫嵩對反賊可從來不講什麼道義,本想將來人叫進來套點軍情後便一刀砍了以儆效尤,可是此時東方逸的種種表現已然博得了皇甫嵩的好感,再看其如此年紀想必也一定不會在黃巾軍中擔任什麼要職,估計也套不出什麼有用的軍情,所以皇甫嵩便有心放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