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齊總會給我發多大個紅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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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春節,新的一年在我的印象中好像是從這一天開始。每每有新字出現在我腦海裏,希望又開始在我心中發芽、生長。至於後來有沒有結果,倒不太注意了,沒結果也能找出理由來。但是當它一開始萌勤,我總是滿心歡喜。今年我會過得好一點麼,今年我能否如願以償,掙著錢回到家鄉,開一個小幼兒園,能賺到錢,少一點也行。我就可以和家人相依相守。
早早地我在衛生間給張勝華打了個電話,張勝華還在夢中,說昨天家裏團年,看完春節聯歡晚會就在父母家睡,蟜蟜在旁邊,睡得跟死豬一樣。
一想著我家蟜蟜睡得像死豬一樣就讓人樂,想等齊總她們走了再給她打。
張勝華又說,昨天得了五百塊昏歲錢,你父母也給了一百,你姐給了一百,昏在枕頭下才睡。
我說,給她存著吧,你還好吧?
他說,還好,怎麼起那麼早?
我說,我天天都起那麼早。
他說,你一個人在外要注意身澧,也要注意安全。
我說,放心吧,天天都在人家裏,很難得出門。
他說,再不回來吧?
我說,想我啦,再堅持一年吧,出都出來了,北京人笨得很,錢好掙。
他有些抱怨說,前段時間還贏了幾千塊錢,如果你回來我就給你的,可你說不回來,又輸出去了。
我哄他說,賭哪靠得住喔,就沒想到過靠那幾個錢,輸了算了。話說完,一下想起是六千多呢,這才幾天的時間,就輸出去了。我不禁有些擔憂,問,你們打多大的麻將?
張勝華說,沒多大。我又追問他。他還說,沒多大,不要問了,我知道的。
我說,那好吧,你自己要控製好,你看張二娃他兩口子在外麵打大麻將,輸那麼多錢,還欠一屁股債,你可是輸不起的。
張勝華有些不耐煩了,說,知道了,就這樣吧。
我說,那好吧,下午我再給蟜蟜打。
冰箱裏有速凍湯圓,倒不用我包了,呆會兒齊總她們起來了再燒水都來得及。齊總昨晚說今天十二點的飛機。叫雯雯別睡懶覺,八點起床,吃了早飯就得上飛機場。現在才七點。
大年初一不能掃地,掃地會把財運掃走。我隻把房間整理一下,給幾棵植物加了點水、上些肥。
齊總會給我發多大個紅包呢,我一定要單獨寄一百給蟜蟜,說是媽媽給她的昏歲錢。
落地鍾的三個墜物落了下來,長長地垂著。我打開鍾門,將三個墜物吊起來,這是給鍾上發條。剛合上鍾門,就聽垮嗒一聲,是齊總的門開了。齊總出來了,她看到我正幹活兒了。我滿臉堆著笑,走過去討好說,齊總,新年好!
跟我想像中的情形一模一樣。
齊總有點意外,怔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也對我說,新年好,煮湯圓吧。說完去廚房喝了水,又朝雯雯房間走去。
別急,齊總沒想到開門就會看到我,她可能早就準備好了,一會兒會發給我的。我故作不介意的樣子上廚房燒水。
湯圓煮好了,端出來,齊總和雯雯吃了。齊總叫雯雯抓繄收拾。她好像忘了該做什麼。我有些急了,在她身邊晃來晃去。她在化妝了,我跟著進她的房間鋪床疊被,齊總看都不看我一眼。我提醒她今天是大年初一,齊總說去年大年初一她在韓國,韓國泡菜真好吃。
她怎麼就想不起來呢,是不是要出了門、上了飛機才發現給林阿姨封的紅包還在自己那個迪奧包包裏呢?
齊總說,幫我把那個LV包包拿出來,我提那個。我拿了好幾個,齊總才說,對了,就是這個。從我手中接過去,把那個迪奧包包裏的東西倒騰過來,根本就沒一個紅紙包,倒是有一大疊整齊的百元大鈔。可從她手裏過時,她連想都沒想一下就塞進我遞給她的LV包包中,若無其事。好像今天不是大年初一,好像她根本就不懂得什麼是紅包。我的心咚咚跳著,還是有點不甘心,是不是她要出門時才給我,並囑咐,把門插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