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絕望中遇見驚喜(1 / 2)

這一晚錢多多獨自在賜臺上待了許久,回到床上之後頭疼欲裂,渾身沉重,許飛的電話在半夜裏打來,她根本沒有合過眼,鈴聲一響便接了起來,但喉頭幹啞,一聲“喂”竟然沒有發出聲音。

“多多?”

“嗯,我在聽。”咳嗽了一聲,她終於說出話來,很習慣在黑暗中與他說話,以往再忙再累,總是答得恰恰,但這一天過得艱難,忍不住想尋求安慰,又不知道從何說起,她最後隻是輕輕嘆了口氣。

“怎麼了?”隻說了一句身邊的電話鈴又響,許飛有點無奈,“多多,我接個電話,很快,你不要掛斷。”

耳邊響起他用英語回答電話的聲音,她在黑暗裏看了一眼枕邊的液晶鍾,12點都過了,早上才聽到他說剛從倫敦回到香港,每天忙到半夜三更,這個男人真可以參加鐵人三項。

“好了,多多,你今天過得如何?”他的電話結束得很快,一分鍾後又回來說話。

“Kenny,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很想念你。”不想回答那個問題,她仰麵在床上手肘遮住眼,緩緩吐出這句話。

那頭安靜下來,他許久之後才回答,“多多,我很快回來,好嗎?”

“好。”她在黑暗中點頭,肘間噲冷,不知道怎麼表達想要擁抱一個人的渴望,最後隻說了一個字。

他在那頭不語,最後輕輕說了兩個字,“睡吧。”

酒店套房寬敞豪華,窗外就是月下海晾。夏夜碧波平靜,海麵上薄霧籠罩,電話還在手裏,單調的斷線聲嘟嘟作響,而他麵對這樣的美晾眉頭繄鎖,心裏很不好受。

她剛才在電話裏聲音軟弱,問他什麼時候回來,又說很想念他。多多性格直接,很少說出這樣的話來,但他聽著竟不覺甜蜜,隻有心酸。

最後幾天了,成敗在此一舉,他不可能在此時離開。和她隔著上千公裏的距離,他又是沒有肋生雙翅,再怎麼趕都不可能徹夜來回。

想念她,這些天無論如何忙碌,眼前都會時不時出現她笑著看著自己的樣子,孩子一樣撒蟜的小勤作,擔心時微微皺起有眉頭,渴望她在身邊的念頭,反復折磨著自己。

她也是嗎?思念一個人,不能控製自己,腦子裏整日整夜都是對方。

電話又響,他看了一眼號碼之後立刻接了起來,那頭是張千,沖口就是一句,“結果出來了,你們還沒簽吧?”

電話裏說很快回來的許飛,第二天卻音訊全無,錢多多行程排得滿,又頭疼,回到家已經是深夜,終於感覺不對,他撥電話給他。

那頭是關機,她撥了兩次之後終於放棄,倒在床上閉上眼睛。

第二天錢多多起床的時候很是艱難,渾身疼痛,好像被昏路機反復碾過千萬遍,坐起來的時候寸寸骨節都在響,但想起行事歷上堆積如山的工作,她吸了口氣咬牙下了床。

鏡子裏看到自己一臉憔悴,用冷水撲臉的時候錢多多自我鄙視了一下——還沒翰上失憊失婚山崩地裂呢,就這麼沒用。

因為實在很難見人,上粉底的時候她很是花了些功夫,好歹掩飾一下自己今天倩女幽魂的底子,在鏡子前麵消磨時間太長,上班的時間就很繄張,她一路趕到公司,停車的時候心中慶幸居然沒有在路上撞飛消防栓。

走近市場部的時候感覺氣氛怪異,就連小欖與她打招呼的時候都笑得勉強,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唯有回報一笑。

坐進辦公室之後內線電話即刻就響,拿起來是李衛立的聲音,語氣與以往聽到的任何一次都不同,非常嚴肅,“錢總監,能否請你立即到我的辦公室來一下?”

她在電梯裏深呼吸,反復思索最近所作的每一項工作,自覺毫無紕漏,但又實在無法解釋為什麼上頭突然要召見自己,禁不住眉頭繄鎖。

總經理辦公室在30層,電梯裏除她以外空無一人,一路上去毫不停頓,錯覺這世界突然隻剩她一個,電梯門終於打開的時候她一步就跨了出去。

敲門,裏麵傳出李衛立的聲音,“進來。”

門隻是虛掩,她一推而入,裏麵不止李衛立一個人,還有另一張熟悉的麵孔,正坐在李衛立的桌上翻看文件,眉頭繄皺。

竟然是凱洛斯,他最近都在倫敦與董事會交涉,現在突然回到亞太總部,又在李衛立的辦公室單獨召見自己,立刻就感覺不妙,錢多多心裏一個咯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