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我有心,卻也無力走過去察看平臺上發生了什麼。比爾和艾瑞克看起來心情昏抑,當吸血鬼都露出心情昏抑的模樣,那就意味著你真的不會想去介入調查。
“我們必須要燒掉木屋,”艾瑞克從幾米開外說道,“我情願卡利斯特已經虛理好了她的一堆麻煩。”
“她從來不會,”比爾說,“我聽到別人說的。這就是瘋狂。真正的瘋狂怎麼會介意被人發現什麼?”
“哦,我不清楚。”艾瑞克毫不在意地說。聽上去他正在舉起重物,響起了一聲重重的砰砰聲。“我見過幾個人,他們無疑是瘋到家了,同時還精於消滅蹤跡。”
“此話不假,”比爾說,“我們不該留兩個那種人在門廊上?”
“你怎麼知道?”
“那也是真的了。今夜很稀罕,我會和你有這麼多共識。”
“是蘇琪給我打電話,向我求助的。”艾瑞克對應著比爾的潛臺詞說,而不隻是在回應他表麵的陳述。
“那麼,行吧。但你該記住我們的約定。”
“我怎麼會忘記?”
“你該知道蘇琪聽得見我倆說話。”
“這對我來說,毫無問題。”艾瑞克說完話,笑出了聲。我凝望著夜空,略帶好奇地琢磨他倆在談些什麼。山姆在我身邊歇息,復原到了他的人類身形,全身光溜溜的。此時此刻,我的煩惱升到了極限。寒冷的天氣並沒有讓山姆煩憂,因為他是一位變身人。
“哎,這兒還有一個活的。”艾瑞克大叫道。
“塔拉。”山姆喊出了聲。
塔拉手腳並用地爬下了平臺,來到我們身邊。她伸出手臂環抱住我,開始抽泣起來。我無比疲憊地擁抱著她,任由她抒發心中的情緒。我身上還穿著那條熱褲,而塔拉穿著鮮紅色的內衣。我倆就像一個清冷的池塘裏的兩朵碩大無比的白色睡蓮。我挺直腰板,抱住了塔拉。
“你認為木屋裏會有毯子麼?”我問山姆。他小跑地奔向平臺,我注意到從後麵觀之,山姆給人的印象有意思極了。不一會兒後,他又小跑著回來了——哇,眼下的這一幕更加引人入勝——給我和塔拉裹上了一條毛毯。
“我一定還活著。”我咕噥說。
“何出此言?”山姆好奇心起。他對今晚的事情沒有太過震驚。
我無法告訴山姆這是因為我剛剛看見他在我身邊蹦蹦跳跳,因此說道:“‘難蛋’和安迪怎麼樣了?”
“聽上去像是開了次廣播秀,”塔拉突然說道,還咯咯地笑了起來。我不喜歡她的笑聲。
“他們依舊站在原地,和美娜德離去時一樣。”山姆報告說,“還瞪著前方。”
“我仍然在瞪著。”塔拉用艾爾頓•約翰的那首《我仍然堅持》的旋律哼唱起來。
艾瑞克大笑起來。
他和比爾剛剛開始要點火,此刻朝我們邁步走來,準備做最後一次檢查。
“你坐什麼車來的?”比爾問塔拉。
“哦,吸血鬼,”塔拉說,“你是蘇琪的伴侶,是吧?你前些日子為什麼要和波西亞那樣的母狗廝混?”
“她也很善良的。”艾瑞克說。他低頭用一種仁慈卻失望的笑容望著塔拉,像是一位養狗人在望著一隻可愛但卻澧弱的小狗崽。
“你坐什麼車來的?”比爾再次問道,“假如你還有點兒理智的話,我現在就要聽到答案。”
“我開白色雪佛蘭。”她相當冷靜地說,“我會開車回家。也許我最好不要這麼做。山姆?”
“好,我開車送你回家。比爾,你需要我幫忙麼?”
“我想艾瑞克和我能應付。你能帶這個皮包骨頭回去麼?”
“‘難蛋’?我明白了。”
塔拉親吻了下我的臉頰,開始穿過平地,向她的汽車走去。“我把鑰匙留在木屋裏麵了。”她叫道。
“你的皮包呢?”如果警方在一間有許多屍澧的木屋裏發現了塔拉的皮包,他們肯定會想查明原因的。
“哦•••在木屋裏麵。”
我默默地看著比爾,他進去取皮包,回來時手裏拿著一個大肩包,這個包不僅能裝下化妝品和日常物什,還能放下替換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