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你們黎老師不是教的挺好的嗎?”
衛小娟有點無言以對了,具體怎麼換的她好像記得不大清楚了。
“小娟,去你大舅那買一瓶白酒,今晚我陪你爸喝兩口。來,把灶裏燒的土豆拿上,給盼盼,欣欣帶去。”
衛大軍和衛小娟一齊往王芳那投去驚訝的目光,衛小娟想的是:老媽呀!你的計劃來的太快了吧。
衛大軍詫異中還帶著驚喜,他知道王芳每晚睡前要喝上二兩藥酒來緩解身上的酸痛,但從來不見她在飯桌上喝呀。莫非她想酒壯人膽,和我說什麼事?
王芳才不管爺倆什麼心思,她就是一個藏不住事的人。下午衛小娟的一番話,對她來說就像是指路明燈,哪還顧得上尋找機會啊?而且看衛大軍臉色黑的沒那麼厲害,幹脆親自出馬:灌醉他!
衛大軍也沒多問,從兜裏掏出兩塊錢,遞給衛小娟:
“就買我往常喝的沱牌啊!你舅會找你兩毛,給我拿回來啊。”
“哦!”
衛小娟接過錢,在心裏腹誹:鐵公雞。不過,想到以前向他要錢買鉛筆的話,他絕對會事先檢查舊的是否還能用?事後檢查新的是否存在?唉!或許隻是貧窮的原因吧,記得N年後,他對元樂樂還是蠻大方呀!
衛小娟用報紙裝著烤的糯香撲鼻的土豆下了院壩,沿著兩尺寬的小路往山下走去,下山很快,幾分鍾後她就站在了大舅的店子的櫃台前了。
衛小娟踮起腳尖往櫃台裏麵望去:沒有人啊!貨架後麵是大舅王友才一家的寢室。此時有電視的聲音,隻好扯著嗓子:
“大舅,買東西!”
“是小娟啊!”
應聲從貨櫃後麵轉出一位三十多歲,拄著一根木棍的男人。
他正是衛小娟的大舅,身後還跟著一個黑瘦的、五歲左右的小女孩。本來怯生生的她,看到櫃台前的人是衛小娟,連忙扯著王友才的衣角:
“爸,開門,是娟姐。”
王友才一邊應聲,一邊扭開了鋪子關著的房門,衛小娟沒有進去,把手裏的土豆遞給迎出來的盼盼,拍拍她的頭,笑著抬頭,說道:
“大舅,給我拿一瓶沱牌酒!”
“小娟眼睛怎麼了?”王有才一邊從櫃台上取酒一邊關心的問道。
衛小娟接過酒,遞上錢。
“沒事,學校摔的,摔傷的不是眼睛,是額頭。舅媽和欣欣呢?”
一旁嘴裏吃著香香烤土豆的盼盼搶著回答了:
“媽媽帶妹妹玩去了,都不帶我。”
衛小娟憶及舅媽偏心的原因,也不好說些什麼。盼盼是大舅他們婚後多年不育後抱養的。誰知天意弄人,在她一歲時,舅媽卻懷孕了,幾個月後生了一個白白胖胖的女兒王欣,結果可想而知!還好其他人對盼盼倒是一如既往。
“盼盼可是聰明的孩子喲,你要幫爸爸守鋪子啊,還可以幫忙算賬呢?你看我給了你爸兩塊錢,我買一塊錢的東西,你爸要找我多少錢啊?”
“一塊!”王盼高興的答道。
“盼盼答對了,真棒!娟姐先回去了,再見。”
衛小娟接過大舅手裏的兩毛錢,轉身出了小店的回廊。
王友才似乎想到了什麼,扶著門框,跛著腳追到了門邊,大聲對快要轉過牆邊的衛小娟叫道:
“小娟啊,你眼睛不方便,路上小心點,明天下午就不要當小老師了吧。”
衛小娟腳下被突來的叮囑嚇得一個踉蹌,連忙定定神,答道:
“沒事,耽誤不到我,明天照舊。”
回家的路上,衛小娟一手拿著酒,一手扯著沿路山地裏伸長的雜草。這才記起,一般星期天上午,自己就帶著弟弟做作業,下午則會在院壩的兩棵椿樹那兒掛起一塊木板,擺上幾個位置,最多的時候一起教近十個孩子,少的時候也有三四個。這時,沒有所謂的大星期,每周都要讀六天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