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前,雙方家人理應要見麵。
這事兒是顏望舒安排的。
確切地說,所有的,都是他安排的。
見麵的地點選在北都,溫冉的父母從國外直接飛北都。
那天人很多。
吃飯前,在‘卡萊爾’、BNile和溫氏三方律師見證下,完成股份轉讓。
溫冉得到‘卡萊爾’20%股份,顏望舒得到BNile和溫氏各5%股份。
關於這件事,翟芯頤拉著溫冉咬耳朵,很懷疑:“這真的,不是聯姻嗎?”
“當然不是!”溫冉否定。
否定完,溫冉又捂著嘴笑,畢竟,這場麵也太像聯姻了。
但真的不是。
他們隻是更親密了。
愛情,事業,家族等等,全部聯係到一塊,牢不可破,堅不可摧。
變成了一家人。
那天晚上,窗外冰霜凝結,寒意綿綿。
而屋內,煦暖縷縷。
顏望舒從背後抱著溫冉,說話時滾燙的呼吸撓著她後頸:“今天,嶽父大人跟我說了你小時候的事。”
溫冉已經睡意很濃,聲調懶懶柔柔的:“他又哭了嗎?”
“嗯。”
溫冉知道爸爸說的是什麼事。
作為父母,哪有不想女兒的。
況且,溫冉還是他們第一個寶貝。
溫冉小時候,一年半載的也會被爺爺帶著飛往國外小住一次。
礦區,從上空俯瞰,是巨大的漩渦狀洞穴,被行內人稱為地獄之門。
那裏環境很不好,溫冉每次去都是被安排住在離礦區約三十公裏遠的小別墅。
溫冉四歲那年,誤
入旁邊的森林,失蹤了一天一夜,最後是被獵戶抱著走出森林的。
據大人說,溫冉當時全身髒兮兮,虛弱的哭都哭不出來了,腳上的鞋也不見了,裸露在外麵的皮膚都是細細的血口子,是被森林裏的利草割破的。
從那次後,溫冉就再也沒去過溫氏礦區所在地。
每每她爸爸提及此事,就會忍不住紅眼眶。
其實,溫冉對那件事沒什麼太痛苦的記憶,她當時太小了。
她隻記得,一直走,一直走,好冷好冷。
然後,她看見一個小木屋,屋頂是三角形,像童話書裏畫的。
她跑過去,推開木門,聽見‘嘎吱’一聲,瞬間就暖了。
木屋裏有正在燃燒的壁爐,很濃很濃的雪鬆味,還有一個大胡子男人。
據說就是那個大胡子男人把溫冉抱出森林的。
後來,溫冉在第一次見到顏望舒時,再次聞到那種雪鬆味。
那種令她從潛意識就覺得,有安全感的味道。
所以,就算顏望舒現在完全戒了煙,家裏也有雪鬆味的香氛火柴。
溫冉還嗯嗯點頭,笑侃這香氛火柴終於是發揮自己本來的用途了。
溫冉在顏望舒懷裏翻了個身,正對顏望舒,仍舊有睡意:“我當時太小,沒什麼記憶,真不希望爸爸一直內疚。”
顏望舒卻給溫冉另外的解釋:“或許,內疚隻是一部分。”
“嗯?”溫冉不太懂,清醒了些,睜開眼睛。
黑暗裏,她隻能看見顏望舒立體的輪廓。
顏望
舒說:“除了內疚,因為這件事,他見你的機會更少了。”
溫冉後知後覺,點頭。
所以,除了內疚,還有麵對現實的選擇。
親自做的選擇,是更少的陪伴。
為此,難過。
顏望舒總能輕而易舉的看見溫冉看不見的東西,每每這時,她就覺得他好有魅力。
溫冉抬手勾住顏望舒脖子,小臉靠上去,親昵的蹭了蹭。
下一秒,她就感覺滾燙的掌心握住她後頸。
他指腹輕輕的捏了捏,低聲,很曖昧:“寶貝兒,又想要了?”
溫冉張張嘴,沒吐出一個字又閉上,敲他心口一下。
溫冉以為他就嘴上逗逗她,結果他還真上手。
她推住他手腕,有些急:“顏望舒,你都35歲了,你多休息不好嗎?”
她這話,是踩他線了。
上個月,溫冉在工作室接待客戶,客戶帶了一個五歲左右的小孩兒。
顏望舒當時也在,翹著腿坐在旁邊沙發上,用平板處理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