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十四 嚴雨和太師秘辛(1 / 2)

聽到呂布猶豫又帶著期待的問題,貂蟬的心跳一下子加速了。

好久都沒有這樣的感覺,上次有的時候,她還是一個小小的女孩子,如同無家可歸的小動物般蜷縮在路旁。然後,她遇見了那個麵帶憨厚之意的少年,將一個猶帶熱氣的大饅頭給了她。

那是她一生中吃過最美味的東西。

似乎已經被忘卻了的記憶瞬間全部湧將上來,填塞了貂蟬的整個腦海,一種難以置信的驚喜感幾乎讓她感到眩暈。

“你是……大哥哥?”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貂蟬原本柔媚的大眼睛裏蘊含著霧氣,臉蛋緋紅得就像十來歲時情竇初開的小姑娘。

呂布喉結滾動數下,口中一瞬間發幹,竟然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多年的午夜夢回,如今一朝成真,恍如夢境。

半晌的沉默後,漆黑的室內才響起呂布激動得微微顫抖的聲音:

“嚴雨……”

在黑暗中,兩個身影慢慢坐在了一起,卻沒有進一步的動作,隻是安靜地依偎著。隨後,在貂蟬的緩緩講述下,呂布終於弄明白了她這些年來的經曆。

原來在當年,嚴雨確實記著和呂布的約定,躲在那個街角等著呂布回來。雖然她心中有著期待和美好的幻想,但畢竟年齡太小,又體弱,沒等到早上就昏昏睡了過去。

等到再次醒來之時,嚴雨發現自己已經躺在一輛密閉的馬車之內,車內還有許多和她年齡相仿的女孩子。她小時候也曾聽家裏大人說過,知道自己被人販子給抓了。

盡管因為錯過了和呂布的約定而傷心欲絕,但嚴雨卻明白自己必須活下去,隻有活著才有一切可能,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於是她竭盡所能,小心謹慎地生存著,對人販子逆來順受,聽話之極,最後連人販子都覺得這女娃娃懂事乖巧,將她賣了給一戶京師人家當童養媳。這算得上是極好的待遇了。許多性格剛烈或不服管教的女孩都被賣去了窯子,連高檔娼妓都算不上,境況之淒慘難以言述。

那戶人家的家境中等,隻有一個獨養兒子,見嚴雨是個美人胚子,於是對她還算照顧,一般童養媳都和女仆無二,嚴雨小時候的生活卻還算不錯,這也是她在人販子堆裏拍馬屁練就的本事。

這戶人家的男主人不學無術,卻仰慕文學之士,覺得隻有做學問才是大道,他覺得嚴雨的名字不好,於是請教了一個私塾先生,給改了個貂蟬。意味著外貌美麗且聲音動聽。

一晃數年,更名為貂蟬的嚴雨出落得更是標致可人,正當家主打算給兒子辦婚事的時候,董卓進京,京師震動,一時混亂動蕩,家家難安。

在這樣的情況下,婚事也被耽擱了下來。再後來,喜好美色的董卓四處搜羅美人,就有能和太師府搭上關係的遠方親戚和男主人勸說,如今這貂蟬還是完璧之身,又是傾國傾城的容貌,不如獻給董太師,可保全家平安富貴。

家主本來頗為心動,隻是兒子哭著喊著就是要娶貂蟬,甚至以死相威脅,這事情便被拖了下來。

怎知道之後出了一件事,董卓因為看到某戶的閨女生得好看,索要不果,一怒之下便把這戶人家給屠了個幹淨。這件事徹底把家主給嚇到了。

越想越是後背生汗,這個遠方親戚已經知道了貂蟬的事情,如果想辦法讓太師府知道自己不願意獻,豈不是滅門之禍?

於是,家主下定決心,不顧兒子的哭鬧,忍痛將貂蟬獻進了太師府。果然董太師大悅。這個家主被賜了個小小的官職,全家上下都興奮不已,除了那個兒子。

當天晚上,貂蟬便被送進房內,讓興奮的董太師給開了苞。此後更是時不時便要侍寢。

呂布忍著心中的怒火聽完,臉上已是青筋暴起,雙拳更是握得咯咯作響。

男子漢大丈夫,豈能受這般侮辱?

董太師如果收了貂蟬之後當作小妾,或者視為禁臠也就罷了,卻為什麼要讓她和其他舞姬一起出來用身子去侍奉賓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