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受傷就通通給我讓開!」

在一處金屬打造的長廊上,一名男子疾馳而過,表情十分嚴肅。

似是聽不見男子的呼喊,在他眼前不斷地有人冒出,試圖擋住他的去路。

來者各個身穿外型包裹著板甲的防護衣,應該是某個組織的統一製服。此外,他們均手持槍械或是刀具,明顯來意不善。

男子見狀也不再多話,抬手便見耀眼的光芒從手心爆出。隨之,一股升騰的熱浪襲來,一條火龍憑空乍現。

火焰幻化出的巨龍勢如破竹,立即在前方為男子開路、掃除障礙。隻是一個擦身而過,阻礙者們手中的武器紛紛融化,逼著他們急忙脫手,不然廢的一定是他們的雙手。

展現出了壓倒性的實力,男子在接下來的路程無人敢阻。

持續向前,通道的盡頭連接著一個擁有弧形天花板的寬敞空間。

空間中央開了一個直徑非常大且深的坑洞,深度至少超過三層樓高,且不時有「嗷嗷」的怪聲從坑底傳出。但男子並未在意。

不,正確來說,當他進入大廳的當下,目光便被懸吊在天花板中央的身影給吸引住了。

一個成年男子被高掛在半空中,臉上帶著一副純白的全罩式麵具、看不清麵容。身上已是傷痕累累,鮮紅的血液不時順著腳尖滑落,滴進深坑之中。

「阿醜!」

男子吶喊,似是在呼喚那個被著吊著人,便開始東張西望,希望能找到將對方放下的機關。

但沒過多久,一道得意的女聲響起,打斷了男子的思緒。

「喝哼,爾領韻,如果我把他拋進喪屍群中,你有勇氣去救他嗎?」

男子,也就是爾領韻,在他聽到對方說話的同時,正對著他的牆麵突然出現一道白光,令他下意識地瞇起眼眸。待眼睛適應後才發現剛才突如出現的光源來自隱藏在牆壁後的另外一間房間,準確地來說,他原本認為的牆壁其實是一麵可被人為操控的單向玻璃。

「斯文文,妳別太過份。快把阿醜放了!」

爾領韻在還沒看清藏在玻璃後的斯文文前,就精準地叫出了對方的名字。畢竟,這個女人是造成他平日大多麻煩的罪魁禍首。

斯文文遊刃有餘地說道:「爾領韻,要我放了他也行啊,前提是你和你的兵團必須歸順於我們王牌基地。」

「我這些年為基地做的事,幫基地扛下了無數次喪屍潮,難道這樣還不夠嗎?」爾領韻回話間,視線沒有離開過空中的那道身影。

「嗬嗬,別再裝傻了,爾領韻,你知道我想要什麼。我要的是真正能由基地掌控的團隊。你一天不屈服,我就必須多一天擔心你會背叛基地。給我個安心不行嗎?」

「所以威脅我成功,你就覺得能高枕無憂了?」爾領韻不解,這種表麵上的歸順得來有什麼用?

「試一試,又有何不可?」

斯文文噘起唇角開始分析:「你,爾領韻,七階火係異能者,同時也是當前基地的實力第一人。麾下率領的望海兵團戰力更是佔了全基地的三分之一。」

「而他,阿醜,隻是一個沒有異能的普通人。」

「你想想,如果我隻需要控製一個普通人,就能得到我想要的東西,不覺得很劃算嗎?」

此時的爾領韻雖半句不吭,但緊握的雙拳早已滲出鮮血。

將阿醜打得渾身是傷還不夠,連談判都沒想將人放回來嗎……?

該死!

但在害怕拖延時間會讓阿醜傷勢加重的情況下,爾領韻沒過多久就交出了他的答覆。

「妳需要我如何配合妳?」

「……什麼?」斯文文輕嘆,以為是她聽錯了。

「如果妳願意把阿醜放了,我可以考慮答應妳的要求。」

爾領韻雖然有想過在對話途中趁機救走阿醜,無奈後者被吊至半空中,下方又是站滿了喪屍的深坑,自己目前沒足夠的條件能確保能百分之百安全的救下對方。

不過,令爾領韻沒想到的是,斯文文聽到答覆後的反應竟然有些詭異。

「嗬嗬嗬,哈哈哈,沒、沒想到你真的會答應呀,哈。」她開始歇斯底裏,接著怒道:「我就真的這麼不堪嗎?」

「你們這對狗男男!」伴隨著憤努的情緒,斯文文敲打了在她身前的麵板。

隨即,半空中綁人的繩索瞬間晃了一下。

「斯文文,你發什麼瘋啊?」爾領韻被嚇得大喊:「我不是說答應你了嗎?」

隻見斯文文一臉不屑,用著高傲的語氣道:「爾領韻,你當我斯文文是什麼人?王牌基地的基地長斯文瑞是我爸,這個基地要什麼還不是我說的算?」

「當初我爸提出要將你我聯姻時,你想都沒想就拒絕了。今天居然為了一個被毀容的噁男就答應歸順,這不就代表我被他比下去了嗎?我有這麼的廉價嗎?」

越說,她的神情也越發激動。

「你給我去死、去死、去死……!」

聽著斯文文高分貝的尖叫,爾領韻隻想說兩個字。

瘋子……

但為了順利救下阿醜,爾領韻隻能多呼幾口氣來強壓下心中的怒意。

「這兩件事能一樣嗎?」

他耐著性子解釋:「阿醜……他是我的得力助手,是陪我一路走來的夥伴。」心想,我的望海兵團、成員人數接近百人,如果連我的夥伴都要計較,這是有被害妄想症嗎?

「哦?你覺得他無關,很無辜是嗎?看來你還不知道那件事呀?」斯文文話中的語氣帶著幾分鄙視。

「知道什麼?」

「在你拒絕我之後,不是被下了春藥嗎?」

爾領韻一聽到這事就來氣。

當時基地長是在一個宴會場合詢問他是否要聯姻,沒想到他前腳剛拒絕,後腳食物就被加了料。

春藥的藥效發作令他全身燥熱,神智暈到分布清楚東南西北。他想試圖逃到一個沒人的地方躲起來等待藥效退去,但還沒奮力多久意識就斷片了。迷茫之際隻記得自己好像找到並抱著個能替自己降溫的東西,等再度清醒時,隻見自己渾身赤裸地躺在一個臨時性的出租房內,身下還有一塊沾染血跡的被單,室內獨留他一人。

為此,爾領韻產生了愧疚感,自己大概在無意識間奪走了某位姑娘的清白。

當然,事後他也查到了下藥的罪魁禍首,就是此時正在與他對峙的斯文文。聽到兇手主動提起自己幹的渾蛋事情,想不生氣都難。

而且斯文文當初之所以會下藥,也不是想趁機生米煮成熟飯、硬逼爾領韻成功聯姻,純粹隻是因為自己被拒絕,所以想給爾領韻一些難看。隻要對方出了洋相,就能藉機來敗壞他的名聲……

「你事後還一直在找尋那個幫你解了春藥的人……」

爾領韻一時半會也不懂斯文文突然提起這事的用意,他沉思片刻後才反應過來,心中不免「咯噔」了一下。

「不會吧……」

斯文文見對方似乎開竅了,接著說道:「嗬嗬嗬,要不是這件事如果傳出去,也不知道誰會比較丟臉,不然我早就把它當作把柄來要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