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白芷被一番折騰後,饜足地躺在床榻上,任由容楚給她清洗。
要說她滿意容楚的點,就是資本雄厚技術上佳,善後做得非常好,第一次被他處理的時候白芷無疑是意外的,容楚這樣的人竟然會有這麼耐心細膩的一麵。剛開始還推拒一二,後來就躺平享受了。
容楚高門貴子,年少成名,為人帶著平靜的高傲,這樣的高傲並非其餘紈絝子弟或者皇親貴族浮於表麵的恃物曠然、目中無人,他的高傲是淩駕於生死之上的漠然。
白芷的額間發被容楚撥開,她聽見他低沉的聲音:“今日怎麼像是不高興?”
“嗯?”白芷的意識模模糊糊,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隻是睜開了眼,裏麵水光瀲灩,像是上好的寶石。
過了會兒,她才把這話聽進去,又閉上了眼,往前動了動往他懷裏鑽,容楚沒說話,上了床,單手摟著她,也低聲“嗯”了一聲。
“沒有啊。”她沙啞的聲音半是撒嬌的說道。
白芷很累很疲倦,困意濃厚,被這話驚得醒了大半,問的什麼話,她也沒有表現出一星半點的不滿和脾氣才對,仔細回憶,她確定自己沒有出什麼變數。
埋在他的懷裏,白芷的眼睛半張,裏麵清明而冷靜,雙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料,手下隔著的是溫熱的肌肉,力量磅礴又內斂。
妾室的喜怒有什麼打緊,主君的詢問隻會是對妾室的不滿,高門大戶中多是如此,少有例外,床上的話都當不得真。
她隻當是容楚滿足後的興趣突然,男人在床上都是格外好說話,便讓一些蠢女人生出了自己獨一無二的錯覺,她見過,所以時刻警醒自己。
“你想留在府中嗎?”容楚的手把玩著她烏黑的發絲,自帶的淡淡體香縈繞鼻尖。
他麵上也沒有什麼表情,冷冷清清的,周身鬆弛慵懶,一雙眼深邃不見底,仿佛看見了多年前那個跟著妹妹撒嬌的小姑娘,如今長大了。
容姝是個小霸王,十二歲那年看上了皇上賜給容楚的東珠,那匣子東珠是東湖國的上貢的貢品,挑選品質最好的六顆裝成一匣子,皇上轉手送給了容楚。
自然不是容楚寶貝不肯送給妹妹,隻是那年正巧表妹來到府中,眼巴巴地看著他,思及表妹父母雙亡,母親也讓他多加關照,容楚便將東珠送給了表妹,一是見麵禮,二是撐腰,日後過活的時候,不至於讓人欺負了去。
容母最重感情,他身為兒子,也多順從。
沒想到的是,那東珠才送出去,容姝便衝到他麵前討要,聽聞東珠沒了,哭鬧了一場,搜刮了容楚不少東西才氣衝衝的離開。
容楚常得賞賜,這些賞賜入私庫一部分,送給家中人一部分,其中,容姝得的最多,她愛稀罕,愛漂亮,賞賜一下來就去撒嬌賣乖,容楚對這個妹妹寵愛大方,她一討要就送給她,次次如此,從不失手。
看那樣子,得不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定然不會善罷幹休,表妹大概有麻煩了,隻不過,容楚並沒有插手。
如他所料,容姝出門後轉而就去了表小姐的院子裏,這院子規規矩矩,不好不壞,和她的閨房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