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2 / 3)

淡淡笑了笑,楚昊沒有回答,隻是緩緩握住她的左手,拇指輕輕撫著她手腕那道淡得幾乎看不到的傷口,啞聲問道:“還疼嗎?”

手腕處溫暖的觸感讓顏筱有些失神,垂下眼瞼,笑了笑:“早已經結痂的傷口怎麼還會疼。”

楚昊沉默了片刻,雙手愈發用力地將她箍在懷中,幾乎將她勒疼,良久,才低聲開口:“對不起!”

低沉的嗓音在幽靜的夜裏帶著蠱惑人心的沙啞,認真異常,卻讓人莫名地心酸,顏筱沒料到楚昊會突然這麼說,身子不自覺地僵了僵之後想要轉身,楚昊卻稍稍施了點力將她箍在身前,聲音依舊有些克製的沙啞:“別亂動。”

顏筱輕點了下頭,安靜地倚在他懷中,任由獨屬他的氣息將她環繞開來,視線不自覺地移向牆邊相擁的兩道身影,暖黃的燈光營造出淡淡的溫馨,顏筱略微失神地凝視著那道身影良久才輕聲開口:“楚昊,苗苗的事你都知道了對吧?”

“嗯!”

“這件事我不是有意瞞你,隻是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處說起。”

當時太過年輕,從小幾乎沒吃過什麼苦頭的她幾乎將愛情當成了生活的全部,楚昊幾乎成了她生活的一切重心,但蘇離的存在讓她沒辦法對她無動於衷,特別是照片事件後,蘇離就像一根長在心底的毒刺,拔不去卻也忽視不得,每每聽到“蘇離”兩個字由楚昊口中而出時心便慌得厲害,在如天之驕女般的蘇離麵前,她對楚昊對自己對兩人的愛情沒有半分的信心。

雖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但她與楚昊相處的時間甚至不及楚昊與蘇離的長,即便後來在一起,因為在不同的城市及利用假期做各種兼職,楚昊與她隻是每個寒暑假裏短暫的一個多星期,相較之下,蘇離與楚昊幾乎是朝夕相處,因而當蘇離炫耀似的在她麵前歷數她與楚昊間相處的點滴時,當所有人都在有意無意地透露楚昊與蘇離間的不尋常時,她沒辦法冷靜,但越是在乎越怕失去,愛得卑微時她甚至不敢理直氣壯地向楚昊求證,隻能旁敲側擊地去向楚昊求證,最終卻終究憋不住無理取鬧起來,多少說了些中傷蘇離的話,楚昊言辭中的不滿與不耐在當時聽來確實帶了點護著蘇離的味道,理智全失時什麼話聽在耳裏都成了鑽牛角尖的理由,心寒了便沒了繼續纏著一個人的可能,因而當時決然轉身時,他語氣冰冷地在身後說著,顏筱,你再往前走一步試試時,也不管不顧頭也不回地走了,他沒有追出來,本就寒了的心更是徹底地寒透。

一切仿佛都是冥冥之中註定了般,失魂落魄地回到家時正遇上父母在收拾東西說是要去外地旅行,當時滿心的傷痛隻想著逃離這一切,因而便問也沒問隨便收拾了幾件衣服便跟著父母離開了這座生活了十八年的城市,卻沒想到那晚一家人的連夜離開竟是父親卷走聖尹的所有資產悄悄潛逃的,那時輾轉了幾趟車去了南方的邊陲小鎮,離B市不遠,偏僻而安靜,一家人就暫時在那邊租了房子住了下來。

那時的她整日整夜沉浸在那份傷痛中無法自拔,無暇去顧及父母這些行為中的不尋常,直到一個多星期後父親留下的那本不知道以誰的名字開戶的存摺及一封信,她的世界瞬間坍塌,她沒有時間再去自怨自艾。

是母親告訴她父親卷款潛逃一事的,也是她告訴她他帶著另一個女人一起離開的,她的母親知道她父親卷款潛逃的所有細節,甚至是間接參與了這一起案件,她盡她所能地幫著他,卻沒想到終究會被她的父親無情地拋下,帶著另一個女人私奔。

除了知道後來發生的這樁,顏筱不知道父母及蘇離的母親間有過什麼愛恨情仇,母親彌留之際流著淚呢喃著這是她罪有應得時更是讓她無解,沒人告訴她答案,她也沒有時間沒有管道去尋求答案。

那筆錢和那封信無疑是對她母親的致命一擊,而在顏筱也在不久後送突然暈倒的母親去醫院時才發現母親已經是肝癌晚期,撐了不到一年便去了。

那時因為母親的堅持及她的身體狀況,加上母親也間接參與了那起案子,而對楚昊的徹底心寒,她不可能選擇與母親再回到A市,便靠著父親留下的那筆錢在那裏生活了下來,但之前因為心底有愧,在發現母親的病情前她到底還是將那筆錢的三分之二偷偷彙入了她曾為楚昊辦的那張卡中,因而到了後期的生活時母女兩的生活愈發的拮據起來,顏筱父母本都是孤兒,兩邊也沒什麼親戚可以依靠,加上苗苗的出生,生活愈加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