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恩懇切中對曲風說:“實際上,這次讓你隨我來也是威廉的意思。他非常希望你能夠加入我們一道來對抗M蘇之間冷戰的惡性競爭。”
曲風沒有任何猶豫,他回道:“前段時間我拒絕了威廉去緬國的計劃,我早已打定主意不想介入其中的紛爭。”
凱恩仍舊耐心又問:“威廉通過各種渠道早就打聽過你從前的經曆,事實上你已經加入了各方之間的明爭暗鬥,甚至可以說已經深深地介入了這場冷戰,為何說退就退呢?”
曲風淡淡地說:“我早有此意,半年前我就選擇退出X國情報機構,後來特裏特去南太平洋為了尼瓦科夫的事找到我,為了他我必須要完成當時由自己促成之事,而如今能夠將尼瓦科夫從蘇聯帶出也算是心裏得到了一種解脫。”
“難道你就沒想過五年前你從國內出來的目的是什麼嗎?”凱恩頓了頓,又說:“前段時間,我這顆“藍鑽”已經被“狩獵人”供了出來,如果沒有你暗中相助,現在的我早已進了監獄。”
曲風沒有說話,他久久地望著眼前的凱恩。
可以說正是此人讓他進入越戰誤打誤撞,改變了之後五年多的種種經曆。
此時,曲風又回想起了五年前的情景。
那群熱血青年在自己與顧衛東兩人的言語鼓動號召之下,他們一道夥同杜建國、何大海一行充滿著熱情,扛著紅旗就去了緬國。
那時他們對世界革命充滿了極大的熱情與向往,很快就拿起槍,曆經了大小數十場血與火的洗禮。
他們雖有滿腔的雄心壯誌,卻不知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在與緬軍真刀真槍打了兩個月後,才真正知道了戰爭的殘酷。
經過兩仗打下來,一幫人死傷就已過半,後來能走的也陸續回了國內。一道出來的二三十人,留下來的也就隻剩下了六、七個。
英勇戰死沙場的人中,其中也包括了深愛著曲風的黎文靈。
這是他至今都難以忘懷的摯愛,硝煙中,他忘不了懷裏那張慘白而美麗的麵容,這也是他心裏永遠的一個最痛點……
這些死在緬國的同伴,既不光榮也算不上偉大,臨死前喊聲口號也不知喊什麼。
那些成千上萬來到這裏的年輕人個個如英雄般在叢林山地中打遊擊,用鮮血和生命書寫了無數可歌可泣與刻骨銘心的故事,可如今能記住的又有幾個?
遠赴異域作戰,炮火無情,懷揣著夢想的無數青年永遠留在了那片叢林,再也沒有回到自己的家中,而是屍骨長存埋在了異國他鄉。
他們如今都默默地躺在異國冰冷的那塊土地之下,死得既不光榮也不壯烈,更沒有任何意義,直到現在家裏的親人還在等著他們回去。
就當後來,一行人全副武裝長途奔襲殺進越國戰場,誤打誤撞又進入了M軍突擊營。
這些也慢慢的改變了自己的那些幼稚想法。
深入敵營後也讓自己看到了戰爭的另一麵,同時他也慢慢的明白了戰爭對於普通人來說意味著什麼。
雖然剛開始的時候不知天高地厚竟想在M軍內部鬧革命,但真正去到那裏才知現實與想象並不一樣。
同身邊那些M軍士兵朝夕相處下來,他明白了一個道理:戰場上的士兵本沒有錯,他們隻能無條件的去執行,他們決定不了戰爭的走向,但是戰場卻能夠看出人性裏深埋的善惡。
戰場上,那些天真的想法根本就抵不過一顆飛來的子彈,那裏沒有英雄主義,更沒有詩情畫意。
走到如今卻落得前路漫漫,不知自己究竟該往何處前行。
那些永遠離開了的麵容時常都會在自己的眼前縈繞著……
長期以來自己在精神上倍感壓力,也沒法去麵對那些同伴家人們的期待目光。
曾經敵我分明,陣營意識極為強烈,可如今敵友之間在自己的心裏竟然是一片混亂。
想到當初從國內轟轟烈烈的一路走來,走著走著前路盡是一片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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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段時間以來,曲風常會感覺到自己的精神狀態越來越不好,並且已經有了一些抑鬱,而且越來越明顯。
此時,凱恩看到曲風麵色有異,於是問:“菲裏,前段時間我經過鄭重考慮,決定與威廉站在一起。”
曲風隨即便道:“你剛才說威廉決定要介入美蘇之間的冷戰,那麼,對於這次行動,你們的計劃下一步準備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