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5年,歐洲,冷戰前沿。
東柏林郊外一座廢棄的工廠,滿目瘡痍中盡是一片破敗荒涼景象。
歪斜著的塔架下,尼瓦科夫上校正在廢墟的陰暗角落裏全身繃緊。他低下頭來焦急的看著手表,轉動的指針卻讓心裏越加不安。
突然,遠處傳來了一陣輕響。
上校全身瞬間凝固,那如鷹隼般的眼神迅速轉去時,呼吸仿似都已停止……
在判定剛才聲響隻是幾塊殘磚在風中塌落發出之後,他才緩慢地長出了一口氣。
然後又將視線移向前方,仔細掃視著。
他知道,這次碰麵是冒著極大的風險,任何一絲異常都有可能會帶給他致命一擊。
片刻後,尼瓦科夫見到遠處黑暗中刹那間閃過一點亮光。
等了一會,上校才小心翼翼地從暗處走了出來,向著那裏輕聲喊道:
“菲裏?”
此時,曲風正趴在這堆木頭的狹縫中,他就是尼瓦科夫口裏所喊的菲裏,事實上他在這裏已經呆了快有三個小時。
盡管曲風知道這位蘇聯上校已經到了一會,但是他仍舊小心的選擇繼續在這保持不動。
他全身的神經繃緊,以便確定四周沒有任何被跟蹤的跡象。
哪怕一個細小的疏漏,都會造成自己人生的慘敗。
到了約定的時間。
在確定周圍沒有任何危險之後,他將手中的火柴劃燃又吹滅。
就在這瞬間點燃的同時,上校已經看到了這個信號,於是才從塔架下的陰暗處走了出來。
曲風從黑暗中爬了出來。隨後,他與這位叛變祖國的上校輕聲打了個招呼。
“嗨!尼瓦科夫,好久都沒見了。”
就在相距五六米的距離時,他倆不約而同都停了下來。
這兩個人都有理由來懷疑身邊的一切。
在這種危險的地方,大家都想仔細的再觀察一下對方四周。
此時,任何的可能性都會隨時發生。
也許這就是一個陷阱,比如說上校或許已經暴露了,在審訊的時候已經招供,由此配合克格勃或史塔西來誘捕自己。
或者說就是對方反間諜機構已經敏感的嗅到了一絲氣息,從而在這裏早已布下了天羅地網。
隨後就會呆立在那,等待束手就擒。
在殘酷的審訊室裏度過漫長的日夜,最終間諜與叛徒都不會得到任何好的下場。
在東西方相互對峙的緊張氣氛下,這兩人隻想盡快完成此次見麵,離開這個危險的地方。
……
此時,正值東西方冷戰加劇。
二戰結束後,戰敗的德國被一分為二,西部由美軍為主的各國部隊管轄,而東部則是以蘇軍為主的部隊來管轄。
東西德國作為冷戰的前沿,形勢極其嚴峻。
麵對隨時都有可能會爆發的世界大戰,蘇聯把最好的三十多萬精銳部隊部署在了這裏。麵對蘇軍的強大壓力,北約的計劃中隻能是將西德暫時當做緩衝區用來遲滯蘇軍的進攻時間,以此來等待增援。
當時駐德蘇軍一個隨意的舉動,都會令北約國家的精神高度緊張,它更是讓臨近的西德人每天倍感提心吊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