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主已是強弩之末，被黑山重重一踩後，嘴裏就在噴血，他雙目圓瞪看著黑山，試圖用眼神震懾。
可他忘記自己早不是那個威名赫赫的魔道大能，現在的他，不過是一個將死卻又不肯死的可憐蟲。
他貪婪菌王的長壽，覬覦紀紅溪的魔骨，貪婪陸韻的肉體。
可到最後，一切都功敗垂成。
破爛不堪的身體，軟趴趴在地上，哪裏可見當年的威風啊。
“怎麽，不說話了？”黑山腳下更用力碾壓對方。
當初的這位殿主，正直年輕氣盛的時候，為了黑山密藏，不惜屠殺整個黑山一族。
而現在，對方在自己腳底下苟延殘喘，一如舊日場景再現，可兩人身份調換，他才是決定對方命運的存在。
“對，對不起……”
殿主一邊吐血，一邊抱住黑山的腳懇求著。
明明是在道歉，可他的眼珠在轉動，仍舊不肯放棄。
目光在途中和副殿主碰上，似是達成什麽共識般，殿主苦笑著。
“當初是我太貪心，害了你們黑山一族，是我的錯。”
“一句我的錯，就能換回我黑山一族幾百條性命嗎？”黑山打斷對方的話冷笑。
他待在黑山地宮幾百年中，陪伴他最長時間的，就是自己族人的屍骨。
白骨成堆，而他身邊的活人在一個個離去，很長一段時間，他以為自己也死去了。
好不容易等到報復的機會，怎麽會因為一句抱歉就就此放手。
“你該死了。”
黑山不願再多少，這種人，讓他多活一秒，都是對黑山族人的侮辱。
手中刀一轉，黑山就要給對方一個痛快。
卻在他動手的時候，一直收斂氣息存在感很低的副殿主，在他背手出手偷襲。
兩人站的很近，副殿主這一手很快。
黑山的注意力都放在殿主身上，倒是沒注意到副殿主的異樣。
眼看黑山要被擊中，躺在地上的殿主也同時出手。
雙麵夾擊，黑山嗤了一聲。。
刀光飛快掠過，殿主來不及阻止，就被刺穿身體。
在黑山身後，副殿主即將得逞，一根絲線，恰到好處的拉住副殿主的胳膊，讓他沒辦法繼續。
副殿主扭頭，就見到緩緩走來的年輕劍修。
青衣樸素，身軀玲瓏，身上沒有過多的裝飾，腰間那一串紅繩鈴鐺，便是對方身上最豔麗的色彩。
讓副殿主最為驚懼的，是對方的眼。
過冷，又過於堅韌。
像是寒山上的千年雪鬆，霜雪覆蓋，也不折傲骨。
陸韻拉著手裏的千絲，也沒繼續動手，將人交給黑山處理。
副殿主和黑山，從一開始就是互相利用的關係。
一個利用副殿主接近殿主報仇，一個利用黑山想要拉殿主下馬。
最後關頭，殿主和副殿主又達成交易，因為他們清楚，一旦黑山得手，凶魔殿以後是誰的還真不一定。
可他們過於小瞧了黑山。
且，凶魔殿殿主的身份，黑山還真不在意。
“嗬！”
黑山輕笑著，扭斷了副殿主的脖子。
一時間，殿主、副殿主乃至血妖夫人這三尊大佛全部死在黑山的手裏，凶魔殿的勢力可以說就此倒塌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