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太快了吧……”溫眠腦子亂亂的,脫口而出,“那以後你不就是二婚了?”

“……?”

鍾遠梗住,好長一段時間都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有些難過,溫眠並不相信他能堅守一輩子,這無疑是在質疑他的真心。可若是將心中濃烈的情緒說給她聽,鍾遠又不願她最後的日子心懷歉意與內疚。

最後,他隻能躲到陽台上散散心。

溫眠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脫口而出問出那樣的話,說出來她便覺得後悔。她不知道自己心裏在期待著鍾遠的哪種答案,肯定或者否定?她不知道,她隻知道無論是哪個答案,她都會非常的難過。

之前溫眠從沒想過,原來真會到一種時候,無論做什麽都會傷人傷己。

她在床上坐了一會兒,最後還是去了陽台。

深秋時節,空氣中泛著絲絲冷意。沒穿外套的溫眠便覺得有些冷,她從後頭抱住他,像是抱住了溫暖。

“對不起。”她的臉貼在他的背上,“我說錯話了,對不起。”

鍾遠動了一下,察覺到溫眠穿得單薄,神情無奈:“怎麽不多穿……”

他很快停住,背後那點哭咽聲便清晰了一些。

他愛的女人緊緊抱著他,聲音壓抑得讓人悲傷:“我也想要你一輩子都屬於我,可是我一輩子這麽短……”

她一定哭了。

鍾遠心裏疼了起來,他拉開溫眠的手,轉身緊緊把人摟進懷裏。像是流浪多年的人終於找到屬於自己的溫暖港灣,溫眠再也壓抑不住,在他懷裏哭了出來。

她哭得那麽悲傷,鍾遠表情難過,隻能更緊地抱住她。

很久很久之後他才低聲說道:“無論有沒有那個證,你都是我的人。”又道,“我也是你的。”

溫存了一上午,鍾遠覺得溫眠待在房間裏心情很難好轉,於是提議:“下午去你的母校逛逛嗎?”

溫眠眼睛一亮,但很快黯淡下來:“我可以出去嗎?”

“可以的,不過我們要穿多一點。”他聲音溫柔,“著涼了就不好。”

他們很快收拾好去了停車場,坐上車時溫眠有些興奮:“我來給你指路!”

十分鍾後,溫眠懨懨坐在副駕駛上:“我不記得路了。”

十幾年發展,這座城市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再也不是溫眠記憶中的模樣。鍾遠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最後還是在導航的指引下到了四中。

學校的大門經過翻建,恢弘大氣,已經不是溫眠記憶中的樣子,她覺得自己的表情一定很低落,所以鍾遠才會遲疑地看著她:“還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