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意不是賣慘,說完卻感覺鍾遠摸了摸她的腦袋:“以前應該吃過很多苦吧?”
本以為他會皺著眉說她不重視自己,沒想到他卻是這個反應。溫眠愣了好一會兒,像是生活在黑暗中的小孩突然得到了一點善意,無措起來。最後她隻是搖搖頭:“都過去了。”
吃飯的時候,鍾遠在詢問溫眠下午的行程。他像是旅行社的人,對這裏了如指掌,無論溫眠想做什麽,他能在最短的時間內安排所有的行程。
連這麽些瑣碎的事情都能處理得這麽好,鍾遠的本職工作該有多優秀啊!
溫眠突然關心他:“你的工作怎麽辦?”
哪個老板願意讓員工在外麵瘋玩一個月的。
“我辭職了。”鍾遠甚至淡定地給溫眠倒了一杯椰汁。
“什麽?”溫眠驚訝,“那你以後怎麽辦?”
“再找就是了,又不難。”
溫眠:“……”
緩了好一會兒,她才道:“如果沒有意外,我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是一個世界的人。”
鍾遠表情沒變,倒椰汁的手卻抖了抖,杯子裏的椰汁流了出來。他放下椰子,拿過紙慢慢擦著桌麵,語氣雲淡風輕:“怎麽說?”
“你一看就很優秀,隻是被一塊石頭絆住了,短暫地停住了。等你重新站起來,你的光芒就會被很多人看到。”說起這些的時候,溫眠表情淡淡,像是在陳述,“而我,人生太失敗了。”
“我覺得你並沒有那麽糟糕。更何況……”
桌麵被擦幹淨,鍾遠將手中的紙丟進一旁的垃圾桶,終於能專心地看著溫眠,悠悠說道:“更何況命運讓我們注定要相遇。”
“下午做什麽?”鍾遠問。
“我有一個想法。”溫眠拉長了語調。
“說。”
溫眠的目光落在桌麵放置的幾張傳單上,鍾遠也跟著看了幾眼,臉色微變:“不行。”
“我都沒嚐試過,我想跳傘。”溫眠拿起傳單看著。
“溫眠,你身體不舒服,不適合這些高強度的運動。”鍾遠苦口婆心勸道,身上不經意露出幾分大家長的氣質。
兩個小時後,鍾遠和溫眠站在跳傘俱樂部的基地裏,聽著教練說著注意事項。
鍾遠最終還是沒有拗過溫眠,帶她過來了。隻是經過檢測後,溫眠的身體並不適合跳傘。
“你替我跳,可不可以?”溫眠可憐巴巴地看著鍾遠,“把你看過的風景錄下來,我就當我也看過了一遍,這一定會是我最難忘的回憶!”
鍾遠沉默了一會兒。
溫眠立馬反應過來:“不想跳就不跳了吧,沒事……”
“我跳。”鍾遠打斷了溫眠的話。
之後,鍾遠經過一個簡單的培訓,就被教練帶著上機。飛機起飛時,教練哇哦大叫一聲,試圖讓艙內氣氛輕鬆起來,可惜鍾遠壓根不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