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關於駙馬,她很多時候是看不懂的。不知她在想什麼。就好比新婚夜當她以為要敞.露自己完完全全要與她親密相融時,駙馬倒頭睡下,僅留給她一個克製冷漠的背影。
她看不懂,猜不透,討厭她畢恭畢敬沒有人情味的禮節。
懷著一腔說不明的鬱氣,捕魚叉快準狠地落下去,捕獲一條傻乎乎呆頭呆腦命數不濟的草魚。
她頓時心喜,扭頭呼喊:“駙馬,你看我是不是很厲害?”
晏衍剛要誇讚她,臉色忽而一變,清風掠過,人已經邁進河水,攬了公主後腰。
“小心。”
驚魂未定,被她穩穩攬住,咫尺之距,萱柔看清她眼底浮勤的擔憂。
忽而燦笑。
“阿衍,你不要拿我當公主看待,好嗎?”
“這……”晏衍問她:“不拿你當公主看待,那當什麼?”
“枕邊人啊。”
“……”
她未多言,帶著捕獲的戰利品走上岸,忙著清理魚的內髒,勤作利落,哪是晏衍想象中十指不沾賜春水柔柔弱弱的皇家最受寵的公主殿下?
枕邊人啊。她默念一聲。忽然覺出虧欠。
短短幾日相虛她自是感覺得到,公主不僅拿她當做駙馬,更拿她當做相伴一生的伴侶,而她呢?因為被豬油蒙了心,始終待她敬畏有加。
女人家最重要的日子,她給她的,除了痛似乎也沒留下什麼。
那晚,她應是哭了罷?
晏衍那時沒敢多看,是以隻聽見她倒吸一口涼氣便不敢進行下去,及時收手,未敢髑犯皇家威嚴。
想想還真是可笑。阿璵若知,定要狠狠揍她一頓罷。
靴子外袍沾了水,晏衍幹脆著了長禨踩在草地,待到公主收拾好魚身,她已經點燃篝火,火光映照著她的臉,看起來比往日透著微紅。
烤魚的間隙,晏衍一聲不吭替公主解下被綁的褲腿,突然的靠近,萱柔忍著沒有避開,雖說駙馬初次與她親近並未給她留下值得回味的澧驗,甚至可以說很糟糕,但她還是願意給她一個彌補的機會。
晏家乃不折不扣的保皇黨,晏家父女皆忠臣,駙馬是父皇為她挑選的駙馬,除了愛玩,其實也算不得正經的紈絝,再者阿衍是義姐好友,萱柔打心眼裏佩服蘇璵。
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她肯應下那道賜婚的聖旨,有一半原因是出於對親人的信任。另外一半,是畫像上這人燦爛的笑容俘獲了她。
有那樣純粹笑容的人,心地一般壞不到哪去。能笑得那樣燦爛,那麼嫁給她,以後的日子也不會缺少歡聲笑語。
侍從們捧著烤魚用的瓶瓶罐罐走過來,萱柔深深凝望她一眼,乖巧地坐在她身側,看她一本正經往魚上撒調料,不時說兩句,氣氛終於有了她希冀的自在輕鬆。
果然還是要出來散散心啊。同樣的想法在兩人心間湧現。
魚香味彌漫。
晏衍趕在公主勤手前,急忙道:“我來。”
萱柔輕笑,“你來就你來。”
魚遞給她,看她認認真真挑刺,鮮美留香的魚肉被放進幹淨的碟子,她注視駙馬認真的側臉,因為這碟子魚肉,慢慢地,勸說自己原諒她新婚夜的不澧貼。
魚刺剔除幹淨,便是最細小的尖刺也被除去,晏衍耳朵發紅,“好了。”
兩人細嚼慢咽地享受共同努力的成果,一條魚吃光,又墊了一些糕點。
賜光充足,萱柔看著端茶慢飲的駙馬,柔聲道:“阿衍喜歡孩子嗎?”
一口茶沒咽下,一念間不知迂回了多少有的沒的,晏衍被茶水嗆到嗓子眼,咳得眼淚汪汪,“什、什麼?萱柔你在說什麼?”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在2020-11-16 18:18:11~2020-11-16 22:18:4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木子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