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縈繞著飄渺的白色煙霧,天與地都隻有白色,一眼望不見盡頭。
稀薄的光球散著微弱到幾乎下一刻就會消失的光,球中心的女人緩緩睜開眼,她冷漠的目光落在不遠虛躺在地上睡覺的少女身上。
孟夏輕扯了扯嘴角,勾出一抹嘲諷的弧度。
居然還能睡著,嗬,真好。
她總會夢見紀桐對她的施暴,會夢見夏念之的車禍。她在這個循環的世界一次又一次掙紮,卻被固定的劇情束縛著掙不出別的結果。
讀童話故事長大的她堅信著隻要做一個心存善念溫柔堅韌的女孩子,就一定會有英俊又溫雅的王子騎著白馬來接她。
故事的最後會是美滿的幸福結局。但她發現,一切都是假的,她等來的是人麵默心的斯文敗類。而她這麼悲慘的人生不過是另一個人筆下的產物,最可笑的是對方是個女孩子。
一個女孩子怎麼可以對同樣性別的人這樣?
恨麼?自然是恨的。
孟夏不是沒有想過讓肉肉嚐一嚐她的痛苦,讓肉肉也親身感受被強迫的滋味。她確實也這麼做過,但總在最後關頭會心軟。
也許是同名同姓的那個善良女孩寫
下的溫暖評論保留了她一點良知。
她知道一旦經歷了所有,會是多可怕的噲影,是永生永世都揮之不去的夢魘,是親手扭轉了命運親自報仇也不能讓自己釋然的痛楚。
這樣的痛苦,其實她並不希望別的女孩因為自己去遭受一次。
孟夏操縱著光球移到少女身邊。
少女雙腿彎曲,雙臂環抱著膝蓋,宛如置身在冰天雪地中,她將自己蜷縮成一團微微顫抖著。秀眉繄蹙,纖長但不算太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勤著,她陷在夢魘裏。
孟夏突然想起最初那會兒,肉肉的靈魂剛進入到這個意識空間時,她們倆誰都不敢睡覺。
真奇怪,能寫出這樣惡心狹劣小說的人也會做噩夢麼?
光球靠近肉肉,微弱的光籠罩在她身上。霎時間,肉肉夢到的一切翻江倒海般向孟夏席卷而來。
肉肉很怕睡覺,她怕夢到生前的一-切,她看著眼前的景象知道自己又做夢了,又變成了生前的李圖南,明知是夢卻清醒不了。
夢裏的世界是混乳的,事件卻是清晰地猶如昨日發生。
年幼的她站在講臺,上做著自我介紹課後她聽見澧育老師說,“圖男?
這家是重男輕女吧。
語文老師解釋,是出自莊子的《逍遙遊》背負青天而莫之天閼者,而後乃今將圖南。
她走進廁所嗚咽出聲。
年幼的她與弟弟爭吵,將弟弟狠狠推開,轉眼之間是一片鮮紅。
成年的她站在醫院的走廊裏,看著頭髮全白的母親捂著臉哭泣。
母親帶著哭腔的聲音傳入耳中,圖南,你弟弟.....還需要錢。
她說,“好,我知道了。”
母親道,“ 你有辦法麼?”
她勉強笑了笑,故作輕鬆,“大不了去賣唄。”
母親的表情裂開,卻什麼都沒說。李圖男覺得心被母親冷淡的眼神剜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可以賺錢的小說界麵裏多了很多評論。
[ 這本是我看過最垃圾的小說,女主設定蠢到家了,霸道總裁居然隻發五百二的紅包,怎麼說也是個總裁吧?像小學沒畢業。給大家避雷,別看。][女主太蠢太弱了, 寫的什麼鬼?]
“ 你長得不夠漂亮,隻能這個價。”“小妹妹,這都受不了,不值這個
錢啊。”
惡意猙獰地從四麵八方襲來,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