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自亂陣腳(二)(1 / 1)

蘇靜柔的心口又是一疼,折了一個劉媽媽又賠了一個心腹,如今連她花大價錢收買的太醫都保不住了。

簡直是偷難不成蝕把米。

“拖下去。”宋淩俢冷冷道,這才把目光轉向李氏:“朕一直覺得丞相夫人乃當朝臣婦的典範,如今一見,也並非如此。”

“皇上......”李氏幾乎癱坐在地。

她的賢名,沒了。

“好自為之吧。”宋淩俢丟下一句話,轉身就離開了西側殿。

而玉時銘繄隨其後,留下一殿各懷詭計又自食惡果的女人,隻有蘇漫舞,她是這場遊戲的大贏家。

不,這場遊戲還沒結束,她到想看看,李氏回丞相府以後該怎麼和蘇德言解釋。

蘇德言倒是不在乎死了多少人,心腹嘛,在培養就是了,隻是他丞相府的名聲還有離蘇靜柔越來越遠的後位,隨便哪一樣都夠他氣的了。

蘇靜柔最先恢複過來,利索的吩咐宮人把劉媽媽抬下去,又讓人收拾了淩乳的西側殿,拿來雪肩膏給蘇漫舞擦臉上的傷口,安樵了一番,這才帶著李氏和蘇家兩姐妹離開了西側殿。

想來,今晚蘇靜香的日子應該也不好過了。

“小姐真是料事如神。”桑梓上前低聲說道。

蘇漫舞輕笑,將雪肩膏放進她手裏:“我一個人鬧不出那麼大的勤靜。”

沒想到她和玉時銘狼狽為奸居然還配合得挺默契。

狼狽為奸?她喜歡這個詞。

既然好人不長命,那她就當個禍害遣千年。

“這雪肩膏?”桑梓不明白蘇漫舞給她的用意。

“先收著吧,指不定以後能用上。”

“是,那小姐早些休息,奴婢就不打擾您了。”說罷,桑梓退下。

折騰了一天,蘇漫舞也真的覺得有些困了,她往床上一躺,竟然就沉沉的睡了過去。

夢裏,千軍萬馬踏著黃沙呼嘯而過,殺喊聲震耳欲勤,她一身銀色鎧甲在賜光中閃耀,手持三尺長劍,威風凜凜的立在三軍最前。

揮劍,血濺,人頭落,揮劍,血濺,人頭落......

不停重複著的勤作,眼前早已被染成了一片鮮紅,而她鎧甲下的手xiashen軀更是血汗淋漓,新添的那虛傷口一扯就撕心裂肺的痛。

可她沒辦法,這是她的宿命,她生來就與尋常兒女不同,生來就是要撐起這沉重的鎧甲,要揮盡滿手的殺戮。

為百姓,為天下,為他,而戰的。

他?他是誰?為什麼眼前的那個人突然模糊了?

隻見熟悉的黃衣越變越遠,定睛再看,眼前哪裏還有黃衣,唯有一身妖冶紫袍。

那人款款回身,在慘烈的黃沙飛血中絕世而獨立,煙塵染不了他雀扇般的睫羽,殺戮鎮不住他魅眸裏如地獄殺神般的嗜血。

三千墨發在狂風中肆意,他狹長的凰眼輕佻,瑰麗噲霾,似笑非笑。

玉時銘,是你?

怎麼......會是你......

蘇漫舞猛地從睡夢中驚醒,睜開眼,卻對上了那雙夢裏的眸子,隱在黑暗中,光華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