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身上太疼了,尤其她渾身是傷,不管是趴著還是躺著都難受。

“能不能先給我治治外傷?太疼了,我睡不著。”

她的聲音輕輕的,但屋裏都是耳清目明之輩,自然都聽見了。

奇醫師見楊昭這麼說,招呼身後的那兩位幫手,拿著藥和法器開始給楊昭處理外傷。

屋裏的人也都被奇醫師趕了出去。

治傷就要先把楊昭的衣服都給脫了,其他人在圍觀就不道德了。

小豆人們隻能在外麵著急。

屋裏奇醫師又點燃一炷香,等香波慢慢彌散到整個空間之後。

聞著這陌生的香味,本來心思渙散的楊昭終於聚攏了一點精神。

“醫師,你是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剛才我說的話,其實還是有所保留,畢竟這沒您的親屬,我問了問,好像都是雇傭來的。”

奇醫師帶著幾分擔憂的看著楊昭。

“你這傷這麼重,單我一個人是治不了的,你現在不止需要物,還需要人。”

楊昭這時候腦瓜不好使,思索了有一分鍾才明白其中的意思。

奇醫師的意思就是揚州孤零零一個人在這當一個島主,年紀又小,身邊又沒親眷,唯一有個朋友名義的還是一群小豆人。

她怕萬一島上的人知道楊昭傷勢太重,不好治療,底下的人會發生什麼騷動。

畢竟奇醫師的醫館開在雲天城。

海外這個地兒向來沒有大周內陸的法製健全,連海盜都有更何況內亂奪權這種事。

一旦發生這種事情,楊昭瘦不瘦治療不好說,但奇醫師的診療費肯定是泡湯了。

楊昭蒼白的臉上擠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沒事,我那位前輩早上剛走,現在整個島上的所有人都老實的很。”

如若不然,楊昭一個親朋無靠的人怎麼會能安安穩穩的在這治傷呢?

要知道她現在受了這麼重的傷,島上的這些人完全可以把她殺了,搶奪乾坤袋裏的資產。

畢竟現在楊昭處於絕對的弱勢。

島上的所有人都知道她有錢,島上的所有人也都知道她修為不高。

之所以沒人趁火打劫,就是因為楊昭請下來的那位大修士太嚇人了。

“好,你心裏有譜就行。”

然後奇醫師又把楊昭身上的經脈問題跟她自己詳細的說了一遍。

“你要做好心理準備,你身上的筋脈現在傷的太嚴重,很多小經脈是很難修複好的。”

楊昭也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會影響修煉嗎?”

“肯定的,人身體裏的經脈如同大樹裏的養分通道一樣,哪一方有不通的地方,自然就會讓那一方的枝葉枯萎。”

奇醫師講話的語氣又慢又和善,想用和善的語氣緩解楊昭的緊張。

她就怕楊朝一時想不開,情緒激動起來,不配合治療。

醫生最煩的就是病人不配合治療。

但哪怕煩,在沒有家屬陪同的情況下,基本病情還是要跟患者好好說清楚的。

“我才疏學淺,隻能幫你治治外傷,經脈如果有特定的藥物相助的話,我也隻能給你恢複個七七八八。”

楊昭聽的時候麵無表情,心無波瀾,好似這傷不是自己的一樣。

奇醫師點燃的那根香裏,除了能讓楊昭聚隴心神,絕對還有安神的成分。

要不然,哪個修真人士聽到這種噩耗會無動於衷?

方叔禮為什麼會發瘋?不就是因為怎麼修煉都修煉不上去。

“如果我來治療的話,你也肯定能修煉,但是你要說完全沒有影響,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推薦你你家裏人再去尋找更好的醫師來幫你。”

楊昭能有什麼門路去情的好醫師呢?

她現在還躺在床上不能動彈。

現在楊昭隻有兩條路,一是國富民強那邊去拜托沈思慎。

但請沈思慎是要大出血的。

而且總求著他雙方的交易主動權,就會慢慢的掌握到對方的手上。

往後的事就不好辦了。

另一個就是顓瑞樓。

相較於沈思慎,楊昭更傾向於用銀子在顓瑞樓裏懸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