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簡陋的茶水被人這麼誇,楊昭心有疑惑的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難道這葉子泡時間長了,味道會變得更好一點嗎?
結果一口茶水咽下喉嚨,楊昭發現還是原來那個味道,沒有分毫的改變。
看來她真的是一個粗人,根本就品不出來什麼是茶水的純淨柔和。
但這話她也不能傻不愣登的問出來,隻能接著這位奉大掌櫃的話,開始閑談了起來。
雙方你來我往的吹捧了對方幾句,一杯茶水入肚,奉大掌櫃的開始談起了糧食問題。
他們商行的船隊今天已經停到了另一座島上休整,還有半個月就能到黑珠島。
而他們船上已經裝好了要運到黑珠島的糧食。
雖然,黑珠島上一個東家已經跟他們打過招呼,但因為黑豬島新任東家一直沒派人去聯係他們。
他們商行研究了一下,本著糧食裝船最多虧點錢,糧食不裝船那黑珠島上的幾千人就有餓肚子的風險,還是把糧食裝到了船艙裏。
“不知道楊島主對於和我們商行合作有沒有興趣?”
若是楊昭沒興趣,那他們的船隊往後就要改變航線,把手中原本要運到黑珠島的糧食減價賣給別人。
這位奉大掌櫃談生意的時候表現出和他形象截然相反的行事風格。
講究的就是一個清晰明了,幹脆利落的的把整件事情丁是丁卯是卯的擺在了楊昭麵前。
他既不為四海商行可能要虧本的糧食買賣做掩飾,更不怕楊昭抓到這一點抻著他,以求更低的價格。
“我四海商行以誠信為行事準則,這生意我能掙你多少錢都會跟你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不信楊島主你可以在這條航線打聽打聽,看看我說的是不是糊弄人的。”
在屋裏陪坐末位的陳主管聞默默的跟楊超點了點頭。
楊昭再笨也明白他話裏的意思,這種做生意的方法,對賣家和買家來說利潤一目了然,但也鎖死了買家講價的空間,想要大幅度講價會很困難。
這種行事風格不管對買家還是賣家都有利有弊,但對初次接觸的陌生合作夥伴十分友好。
而楊昭正好是一個既不會講價又是陌生合作夥伴的那類人。
而且這四海商行在沒得到準信的情況下,頂著虧本的風險把糧食裝到船艙裏,這種行為很讓楊昭佩服。
畢竟誰都不想虧本,資本都是逐利的。
“就衝您這個人,我也要跟四海商行進行合作。”
得了準話之後,這位奉大掌櫃的從袖子裏掏出一張紙遞給楊昭,然後開始滔滔不絕的介紹起糧價來。
他把他們進貨的成本、人工成本、船隻運費等都介紹了一遍。
從頭到尾沒介紹的清晰明白,所有數據都是信口拈來,一點磕巴都不打,而且說的比楊昭看的還快,顯然是對這些東西爛熟於胸。
而他之所以介紹這麼詳細,為的就是給楊昭一個參考。
畢竟每年糧食的價格都不一樣,楊昭不能用往年的賬冊來衡量今年糧食的價格。
他們這一次運來了近四十萬斤糧食,價值三千五百多兩銀子,夠島上所有人吃上三個多月。
島上沒有充沛的油脂和糖分補給,工人都很能吃。
另外,還有那些小豆人正在統計的孩子們也是要吃飯的。
“這要是在大周買,四十萬斤糧食也就兩千七百多兩,但這是在海上,價格自然要貴上很多。”
多出來的銀子就是運費和他們四海商行所要賺取的利潤。
楊昭就捧著奉大掌櫃給的小本子在心裏算了算,發現銀子差不多。
糧食價格按照的是清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