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行路之難 難於上青天(上)(1 / 2)

“噫籲戲~危乎高哉~行路之難,難於上青天!”周洛突然仰頭發一聲喊,著實嚇了蔡琰一跳。不過,蔡琰傾聽,行路難?難於上青天?這話不是在影射自家?暗喻登門之難?蔡琰側耳,不知這年輕人下一句又是什麼?

周洛腦袋間閃現出幾首名詩——一首不行幾首拚湊一下還不可以麼?

又故作姿態,拖延時間,於是對蔡琰道:“蔡小姐,可否施舍些米飯,我兩天沒吃東西了。”

周洛半天迸出一句,蔡琰險些一頭撞倒,隻得朝身邊的侍女輕聲吩咐了一句,侍女轉生退下。

須臾,侍女端上一大碟的熟牛肉,一壺酒。周洛見狀不禁頭痛,剛才自己還叫嚷著“朱門酒肉臭”難道自己不吃?

可是自從離開陳到家後,就沒嚐過肉味了。而且這是牛肉誒……得,棋錯一著,滿盤皆輸啊。不過,到嘴的肉不吃那就不對了,管它三七二十一,也吃了再說……

蔡琰原來聞這輕狂少年一句“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於是趁機酒肉招待,看他吃不吃,好铩铩他狂傲之氣,卻不想這狂生見著酒肉毫不作猶豫,自顧自大口吃喝起來。

周洛提起小酒壺咂入嘴中,吸了一口。嗯,這酒比起陳到家的土釀可差多了……周洛又吸了一口,閉上眼睛,緩緩道來:

“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

睜開眼,把一塊牛肉塞入嘴中,真香!再高舉酒壺,酒線入口。

“長風萬裏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攬明月。”

取過酒杯,斟酒遙舉。

“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

一口幹盡杯中酒,狠狠把酒杯摔在桌席上,握拳捶桌。

“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完事,周洛忽覺自己太有才了,居然就能把兩首詩拆了作成一首,而且盡取這幾日之事、盡用席間之物。真是一記完美的反擊!回想自己“出口成章”,周洛緩緩嚼著牛肉,細細品嚐其中美味……

蔡琰聞詩,不禁反複呢喃:噫籲戲!危乎高哉!行路之難,難於上青天!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長風萬裏送秋雁,對此可以酣高樓。俱懷逸興壯思飛,欲上青天攬明月。抽刀斷水水更流,舉杯銷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稱意,明朝散發弄扁舟。行路難、行路難,多歧路、今安在?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掛雲帆濟滄海!

顧不上他人,又輕輕念誦一遍,良久,終於抬頭,朝身邊侍女道:“快去取紙筆來!”侍女聞言,急忙退下去,蔡琰依舊呢喃著。不一會兒,侍女回轉廳中,就在蔡琰座上鋪開紙張,為蔡琰磨墨。蔡琰攤開了紙,提筆疾書。揮灑間,文字即成。

書罷,蔡琰又輕輕念了一遍,心下敬佩至極:這是何等才華!飲酒談笑間出口成章,便成一佳作。就算是自己那一向以文采著稱於朝的父親也沒有這般文筆!且瞧此詩,詩中心境百轉千回,時而憂,時而喜;時而悲,時而歡;時而落寞孤寂,時而意氣風發;時而懷才不遇,時而躊躇滿誌,端的是一語道盡一身抱負與誌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