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喬被他抱在懷裏,許久才用力吐出一口氣:“……放開我,憋死了。”
賀辭手臂一僵,稍微鬆了鬆勁, 轉身下車,加快腳步繞到虞喬這邊來, 彎腰把人摟在懷裏下了車, 快步離開事發現場。
在一旁圍觀的安保隊長:可恨我的眼睛沒有拍照功能。
賀辭的這一番柔情似水可不是平時能看到的,平時聽到的最多就是他如何冷血無情殺伐決斷, 這種景象可是連底下的人編他的八卦都想不出來的天方夜譚。
虞喬被賀辭抱在懷裏,踉踉蹌蹌地撤離到了安全地帶。
他倒不是覺得靠在賀辭的懷裏有多麽舒服, 而是暫時沒有獨立行走的力氣。
就像一個被封閉太久的盒子猛然打開, 無數毫不相幹的情景和事件摻雜在一起, 在他原本清淨空蕩的腦海中激烈地衝撞,糾纏,如爆炸一般砰砰作響,吵得他不得安寧。
他想起很小的時候,失去父親後他跟著母親投奔虞家,然後被冷眼相待拒之門外,那天晚上下著很大的雨,落在身上簡直刺骨得冷。
然後他記得母親帶他去了一個全新的家,讓他喊另外一個人爸爸,他喊了,但是也沒有換來所期待的關心和愛護,而是被丟進了寄宿學校。
寄宿學校的日子枯燥而孤單,但是他卻覺得是最踏實的一段時光,在那裏他結識了對他很好的老師,高中畢業後被保送到了數一數二的大學。
他是在那裏認識賀辭的。
那時他還不知道賀辭的家世,隻覺得這人多半是個小富二代,性子冷僻而霸道,隻可遠觀不可褻玩的那類。
但是很意外的,他跟賀辭的校園戀愛發展得十分順理成章,在那個身邊所有人都心性簡單的環境下,他和賀辭被稱作模範情侶,談著隻是比其他校園情侶更養眼、但是跟其他校園情侶差不多美好平靜的戀愛。
一切就結束在快要畢業之前,虞喬終於得知了賀辭是賀氏集團未來的接班人的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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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魚?”賀辭輕輕碰了碰虞喬的肩膀,“嚇著了嗎?”
現場有安保團隊負責處置,賀辭想直接帶虞喬離開這裏,卻發現懷中的人臉色煞白,神色空洞,表情看起來十分痛苦似的。
虞喬按了按太陽穴,搖了搖頭:“沒事,我們先走吧。”
“好。”賀辭應了一聲,還是有些擔憂,“你……”
虞喬忽地輕輕掙了一下,從賀辭懷裏離開,躲避了一下賀辭的目光:“上車嗎?”
賀辭神色一頓:“……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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