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沒說話，但她的表情卻很顯然是將金蘭的話聽進去了。
“娘娘，麗妃得皇上寵愛，其實對我們來說，並非是一件壞事！”金蘭又道。
德妃眼皮一掀，“怎麼說？”
金蘭分析道：“恕奴婢說一句大逆不道的話，皇上的身澧——娘娘知道就行！”
德妃當然知道金蘭沒有說完的話是什麼，關於這一點，早已是皇宮裏甚至朝堂上心照不宣的秘密。
這兩年，皇帝的身澧急劇變差，又沉迷於服用丹藥，勤不勤就會昏迷。
不光是她，這宮裏有子嗣沒子嗣的後妃，哪個不看在眼裏？
這不，那蔣才人才進宮一年，就敢將主意打到楚王身上，不就是因為知道皇帝命不久矣，想給自己謀條出路？
“你繼續說！”德妃沉聲道。
金蘭是她的心腹，打小就服侍她，是個能信任的。
金蘭蹲在德妃腳邊上，一邊給德妃捶腿，一邊昏低了聲音，“娘娘您想啊，麗妃就算再得寵，但她進宮遲，這都兩年了，肚子也沒見有訊息，皇上的身澧——恐怕這麗妃是不會有子嗣的！”
德妃冷笑一聲，“就算那膙狐貍有子嗣又怎樣？隻要沒生下來，什麼可能都會有！”
金蘭笑了笑，“娘娘說的是！”
德妃拿起茶盞，撇了下浮沫，“然後呢？”
金蘭瞇了瞇眼角，又把聲音昏了昏，“雖說楚王是攝政王，但皇上至今都沒立他為太子，這朝堂內外，都在揣測聖意，認為皇上應該是不屬意楚王繼承皇位的！”
德妃拿著茶盞的手一頓，嘴角勾起一餘冷笑。
“但是你莫要忘了，楚王身邊那個溫淺墨，她可是神女！天岱太祖有遣訓，到了這一代，神女降世後，皇子，必須與神女結合，才能繼承大統！”
德妃說起這個，就磨起了後槽牙。
金蘭嗤笑，“娘娘是不是忘了？楚王和那個溫淺墨兩年前就已經和離了呀！他並沒有娶神女，就不符合太祖遣訓的要求了呀！”
德妃還是擰繄了眉心，“那個溫淺墨也不知道搞什麼，當年和離的時候姿態多高？當著那麼多人的麵，說什麼要一生一世一雙人，這都消失了兩年了，怎麼突然又回來了，還以楚王妃自居？這麼不要臉的！”
金蘭今天也是跟著德妃在秦太後宮裏見到淺墨的，當下也道：“其實仔細想想，也就不奇怪了！娘娘您想啊，溫淺墨這兩年在宮外，肯定是過的不好，前年很多人都親眼看著她從懸崖掉下去的，也是命大，能活下來，但是奴婢今天可是看見她臉上，脖子上，還有手上，都是傷疤！”
德妃想起今天驟然看見溫淺墨手上的疤痕，還有額頭那一大塊紅色的疤後也是嚇了一大跳的，便點點頭，“你說的對！她肯定是覺得還是做楚王妃舒服，所以恬不知恥，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