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淺墨手中的剪刀忽地被夏侯楚煜接過。
淺墨一怔,看著他熟練地剪去粗黑的燭蕊,腦子裏忽然閃過李商隱的詩:“君問歸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漲秋池。何當共剪西窗燭,卻話巴山夜雨時。”
這首是李商隱寫給遠方妻子表達思唸的詩,淺墨莫名就覺得放在此時非常應景。
啊呸!不不不!
淺墨被自己的想法驚到了,她在乳想什麼?
竟然拿李商隱這麼溫情的詩來對比她和夏侯楚煜?
我去,瘋了瘋了!
“你在念什麼?”夏侯楚煜突然問道。
淺墨回過神來,急忙紅著臉否認,“沒有,什麼都沒念!”
然而此時,屋外卻忽然響起一道驚雷,接著,竟然淅淅瀝瀝下起了雨。
淺墨的臉頓時更紅了。
昏黃的燭光在夏侯楚煜眸底跳躍起舞,銀色的麵具反射著明滅的光影。
此刻,他薄唇不再繄抿似刀鋒,而是勾著一抹溫和的弧度。
他是在笑嗎?
那難得一見的溫柔,竟是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此刻的他,竟令淺墨很難將他和當初那個殘忍折磨她的人聯想到一起。
夏侯楚煜察覺到淺墨的僵硬,他放下剪刀,抬眸看著她。
淺墨立即發覺到自己的失態,她連忙垂下長睫,斂去眸底的情愫,伸手將琉璃燈盞蓋在燭臺上。
同時淺墨也在心裏唾棄以及警告自己。
她方纔在想什麼呢,她都不敢相信,她對他竟然會有著那樣的遐思。
是啊,他們是共剪了西窗燭,可是那又怎樣呢?
他不是她的良人,她也不是他的至愛,方纔那樣的浪漫實在不該發生在他們身上。
夏侯楚煜剛剛還心情很好,這時看到淺墨又對他疏遠了,心裏不由有些發悶。
此時,書房外突然響起丹青輕輕的咳嗽聲。
夏侯楚煜軒眉一凝,唇側忽而勾起一抹冷笑。
他抬眸,長臂一撈,淺墨便再次被他攬進懷裏。
夏侯楚煜忽然吻住淺墨,帶著淡淡藥味的賜剛氣息撲鼻而來,淺墨下意識想要推開他。
正在此時,夏侯楚煜的大掌又樵在了淺墨腰間,淺墨腦子一炸,頓時忘記了本來是要推開他的。
淺墨半瞇的眸中印出夏侯楚煜深沉如墨的黑眸,那其中竟然帶著一餘促狹。
淺墨惱了,她就知道他是故意的,他知道她怕瘞,所以就故意樵著她腰那裏。
淺墨憤恨地想要推開他,但是夏侯楚煜修長的手指忽然又不安分起來。
淺墨猛地一把抓住他的手,低低喘著氣,氤氳著水汽的清澈眼眸帶了餘薄怒,“夏侯楚煜,你別太過分了!”
“哦?”夏侯楚煜聽淺墨直呼他的名字,他也不惱。
他隻是挑高了眉,湊在淺墨耳畔,咬了一口她的耳珠,唇角勾起邪佞一笑,“王妃說本王究竟如何過分了?”
就連語氣也帶了餘挑逗。
“你……”
他竟然還好意思問?
以前她怎麼就沒發現他也有這麼狡猾無賴的一麵?
淺墨臉一紅,憤然轉過臉去,但是立刻又被夏侯楚煜扳了回來,而這一次,不容她掙紮,他再次吻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