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淩雲山(2 / 2)

進入大殿,隻見大殿正前方擺著一把陳年的太師椅,兩側也擺著兩把木椅,隻是相較那把太師椅小一些,少了點莊嚴之感,除此之外並無其他華貴裝飾,兩側小桌茶案等都是上好的木材製成,卻也歷經歲月,透著一股幽幽之氣。

殿中陸陸續續進來一些人,全都是由淩雲門弟子引領著一些與林楚雲一般大小的孩子,個個一臉窮苦相。

不過半柱香的功夫,便有一位老者從大殿側邊走來,立於正中,又兩位老者從旁而來,立於兩側。

淩雲門各大弟子都拜下去:「參見掌門,參見師叔!」

數十個孩子見此場景,也不由地下跪拜下。

「都起來吧!」立於正中的淩雲門掌門邊坐在正中的太師椅上,邊道:「近來,魔教大舉進攻中原腹地,我淩雲門上下也派出弟子各路打探抗爭,沒想到魔教如此勢大,竟然在中原遍地開花。」

「稟報掌門,魔教教主已經……」那位稍年長的淩雲門人道:「已經練成的天魔混元功,清賜鎮,被毀了!」

「啊?」所有人都是一聲驚嘆。

掌門左側的那老者開口問道:「萇楓,清賜鎮被毀了,是什麼意思?」

「整個清賜鎮,已被魔教炸成了白地,幾乎,無人生還。」那叫萇楓的門人道。

眾人都是臉色一變,麵若死灰。

掌門凝重著臉道:「晚上再商討對策吧,這次出去,你們又收留了一些窮苦人家的孩子?」

眾弟子皆稱是。

掌門點點頭道:「嗯,我淩雲門向來接濟窮苦,這些孩子,好生安頓,若有想入我淩雲門者,一一安排。」

說罷,掌門便起身而去。

「恭送掌門!」

左邊的老者起身道:「孩子們,你們當中若有想回家者,今日在弟子堂吃頓飽飯,明日我們便送你上路,若有想入我淩雲門者,便要遵守門規。」

這些孩子都是窮人苦命,慘遭家變,父母不是鋨死,就是被邪魔外道殺害,哪裏有家可歸,於是人人都下跪叩首,願意留在淩雲門當弟子,林楚雲自然願意留下來,且不說淩雲門是江湖上頗有名望的大派,而此刻清賜鎮已經灰飛煙滅,他又能去哪呢,留在淩雲山,好歹有口飯吃。

「好好好,大家都願意做淩雲門的弟子,也是我淩雲門之幸。」那老者接著說道:「我是淩雲門執事,何三桐,這位是淩雲門掌鏡,傅昆,你們應當叫傅師叔。」

說的便是右側那位老者。

林楚雲等一眾小弟子都行禮拜道:「何師叔!傅師叔!」

二人點點頭,何三桐接著道:「一會,你們的大師兄趙萇楓會領你們行入門之禮。入我淩雲門後,當從最低的山下弟子做起,每人領一畝半分土地耕種,種好者有賞,當然,會有人教你們學淩雲劍法,但願你們能勤懇耕作,努力練功,淩雲門有每年一次的弟子武試大會,耕種鱧收兼武功出眾者,方能有資格進入弟子堂,研習更加高深的淩雲門功法。」

眾小弟子都點頭稱是。

那執事長老又細細講解了淩雲門清規戒律,無非是不可酗酒打鬧,不可奸**女,不可恃強淩弱濫殺無辜等,林楚雲等一一記下。

之後,大師兄趙萇楓便帶領一眾小弟子在淩雲大殿內對著祖師爺神劍行入門之禮,眾人發誓願道:

「弟子從今日起,自願入我淩雲門,為善除惡,劍氣長存,弟子絕不偷盜,不淫色,不酗酒,不恃強淩弱,不濫殺無辜;弟子恪守門規,竄進苦練,剛正為人,勤勉做事,接濟貧苦,心懷蒼生,恢弘天地正氣,用劍存乎一心,淩雲祖師在上,弟子三叩首!」

禮畢,林楚雲抬起頭來,望見大殿深虛,在高高的牆上,呈放著一柄寶劍,一柄烏黑髮紫的寶劍。

當晚,他們一眾小弟子都被安排到弟子堂住下。林楚雲知道,第二天一早,他就要去種地了,雖然跟他想象中加入江湖門派就開始學武功的過程不一樣,但,總算是一個歸宿。

隻是,清賜鎮被毀的恐懼,在這黑暗中,再度升騰起來。

而如今這件四四方方的小屋,像是一座壁壘,讓他感到一餘餘的安心。

是夜,夢中再見清賜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