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單捂住自己的胸口,鮮血汩汩而出,血腥味瞬間彌漫了整個小屋。
左倩倩立刻將兩隻手縮回來,發現自己手上已經沾滿了鮮血,立刻縮在角落裏抱住自己的腿瑟瑟發抖,向單痛苦地倒在地上,卻仍舊不肯放過她,咬牙切齒地瞪著她:“你等著!賤人!”
等什麼?難道還要給他一個再傷害自己的機會嗎?
想到氣喘嚴重的父親和雙手無力的母親仍然要下田勞作,想到已經一把年紀的弟弟雖然長得很好卻因為太窮一直娶不到老婆,想到自己辛 辛苦苦做牛做馬,換來的竟然是他這樣地對待自己。
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從來都像個小貓一樣躺在腳邊的的女人會徹底爆發,向單已經開始變得頭暈目眩,他看到自己的血開始如同一條小小的河,緩緩流向遠處,口中開始大罵:“你這個賤貨!不是老子帶你來這裏,你還不是被你爹那個死老頭賣給那個瘸子拐子!你就是缺男人是不是?深更半夜來找我!從明天開始你也出來接客好了!什麼樣的男人沒有?”
被這些話徹底激怒的左倩倩反倒平靜了下來,她慢慢地從地上站起來,緩緩地將自己剛剛在糾纏中被弄亂了的頭發整理好,一步步走到向單的麵前。
已經因為失血過多而變得很虛弱的向單並沒有感覺到危險,仍舊在不停的咒罵,看到左倩倩走到自己麵前,還將手伸過來,喝道:“賤人!還不快送我到醫院去!”
左倩倩冷冷一笑,伸出手握住他胸前的匕首。
向單現在總算是麵白了她的想法,大吃一驚,還沒有來得及說話,左倩倩已經毫不猶豫地從他的胸口將匕首抽出來,鮮血立刻噴射出來,她一身白色的睡衣立刻被染得觸目驚心。
劇痛讓向單什麼也說不出來,隻能蜷縮成一團,不停地抖動,而失血也 讓你給他感到越來越冰涼,他還想再罵,可是卻再也沒有了能力,最後世界在那一秒鍾定格。
已經完全陷入崩潰的左倩倩根本沒有意識到那個人已經死去,隻是不停的手起刀落,現場一片血腥。
狂奔出去的吉吉,不停地尖叫將整條街道上的人都驚醒了,不明就裏的人們被從睡夢中驚醒,如臨大敵,紛紛出來查看。
已經完全失控了的吉吉不停地向人們描述著眼前所看到的一切,驚慌失措,言語支離破碎,一時間,整條街道都沸騰了。
警笛聲,救護車疾駛而來,記者蜂擁而至。
莫小北被自己的鬧鍾叫醒,看到宋紹鈞正在房間裏收拾東西,他每次出門都很簡單,一個隨身的小小行李袋,好像能夠裝得下整個世界。
宋紹鈞穿戴整齊,從衣帽間走出來,看了她一會兒,才說:“我要去出差,這次要久一些,可能一個月左右,有什麼事情就去找大寶!”
她需要說再見嗎?莫小北猶豫了半天,才點點頭說:“好!”
這麼長時間睡在同一張床上,雖然沒有發生什麼,但也算是相處融洽,忽然這樣聽到他說要走,心裏有些怪怪的,本來應該覺得高興,自己可以一個人躺在這張床上的。
就算再不知道要說什麼,也總要稍微表示一下客氣吧。
“我送送你吧!”她想了半天,隻能這麼說。
放在平日裏,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別人總會很客氣地說,不用了!那麼再見了!這一次卻不是那麼符合常規,他看了看自己的手表,直截了當地說:“那好吧!我還有兩個小時,你快一點起來換衣服,我們去吃早餐。”
這是她自己說出來的話,總不能再反悔,於是連忙從床上爬起來,隨便找了一套衣服換上,跟他一起出門,他隨手將旅行袋扔在車上,往前走。
看來他隻打算在這附近吃些早餐,也好,大周末的,她還沒有怎麼睡醒呢!
一碗炸醬麵,他吃得很香。
莫小北沒有什麼胃口,隻是點了一杯豆漿,看著他吃,陽光從他的身後射入店鋪,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熠熠生輝,沒有開口問他要去幹什麼,要說他可能是個冷酷無情的人,但絕對是個值得人信任的人,看來怎麼都不像是會出去尋花問柳的人,於是更加奇怪,許瑩是從何而來?
宋紹鈞吃完了自己麵前的麵,又看看手表,抬起來頭對她說:“晚上要把門關好,若是不敢一個人在家的話,可以把湘琴叫過來。”
如果說他是要殺她的人話,那麼就太可怕了,他怎麼可以一邊惡毒地謀劃著無聲無息中取了她的性命,一邊關心她的安危?
越想看透,越是看不透。
莫小北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前麵,又看著他的車子駛入前麵的公路,慢慢地歎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