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午時,蘇臏留下一千人馬與張既留守弘農,自己則率領大軍,朝著曹陽方向而去,一路上接連得到探馬密報,說曹陽兵馬湧動,似乎已有察覺。
蘇臏叮囑眾將,千萬不可掉以輕心。想那王方雖隻是一介莽夫,可現在是六千對兩萬,想贏確實不太容易。不過,好在眾將士士氣旺,還有張任.徐晃等將作為倚靠,算是給這一戰添了幾分勝算吧。
“大人,此地離曹陽城尚有十裏之地。”向導官遙指東方,道:“大人,此地山高林密,不如便在此安營歇息,如何?”
“也好。”蘇臏翻身下馬,緩緩朝一高地攀起,身後大軍見狀,也都原地休息,猛罐涼水,除去一身熱氣。“子山,子山。”
“末將在,大人有何吩咐?”李尋匆匆跑來,卻是去給蘇臏找水去了,累得滿頭大汗。
“子山,這少章與公明走了多久了?”蘇臏心裏估摸著時間,可他對這裏的地勢也不甚了解,一時間也難以預算,隻得找來李尋問話了。
“大人放心,他們走了半日,大概酉時可以到達。”李尋又道:“大人,末將心中尚有一慮,馮楷雖然驍勇,可他終究是西涼人,末將怕他……”
“誒,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蘇臏喝了口水,不覺一陣暢快,道:“這馮楷的確是西涼人,也曾是樊稠舊部,可我相信,他不是那種臨陣倒戈,通敵叛反之人……”
曹陽城下——
“某乃樊稠將軍營中司馬馮楷,有請王方王將軍出來一見。”馮楷得意揚揚,一臉詭笑,橫刀立馬,靜靜等候。
“轟~~~~”
忽然,曹陽城門大開,西涼軍蜂湧而出,黑壓壓一大片,當前百餘鐵騎,簇擁著一將,身著淬銀獸麵連環甲,挺槍縱馬趕來,正是王方。
“馮楷何在?”兩軍相隔約一箭之地,王方縱馬出列,大聲喝問。
“末將馮楷,見過將軍。”馮楷丟開兵器,驅馬而過。剛剛那聲將軍叫得王方一臉得意,很是受用,想他不過是董卓軍中一校尉,何曾有人如此恭敬地稱他為將軍呢?
馮楷一進身,王方背後數十弓箭手立即警惕起來,利箭緊緊盯著馮楷,隨時準備出手。“都退下。”王方喝退眾兵,出陣迎接,道:“馮校尉,你來此做甚?這些可是樊將軍之兵?”
“王將軍,太師已被呂布那狗賊殺死了,當日末將率兵援護,怎奈呂布驍勇,樊將軍抵擋不住,隻能殺透重圍,望西逃生而去,末將與這幫士卒苦戰不利,無奈之下,隻能假意投降,歸順了呂布。”
“馮楷,原來你已背叛了太師!”王方勃然大怒,罵道:“此番領兵到此,莫不是想來賺我這曹陽的?狗賊,受死!”說完,揮舞著鋼槍,便要下手。
“將軍!”馮楷慌忙滾鞍下馬,拜道:“末將歸降呂布,實屬無奈之舉啊!此次朝廷新拜王允之徒蘇臏為平南將軍,兼守弘農,末將被征啟錄用,方才隨之到此,因其欲對將軍不利,特此前來通告,請將軍明鑒呐!”
“你的意思是?”王方綱槍直指著馮楷,疑惑不已,不過到底是下殺手。
“將軍,蘇臏現屯兵十裏外,讒視曹陽久矣!”馮楷見王方仍是將信將疑,乃道:“將軍,此次蘇臏所領人馬,多半是我西涼子弟,皆有歸順將軍之心。若將軍驅兵大進,曉以利害,必定是一呼百應,三軍歸附,蘇臏必敗無疑啊!”
“哦?”王方思量良久:這馮楷雖算不得個人物,可也確是樊稠部下校尉,地地道道的西涼人,想來是不會害自己;隻是這蘇臏是何人?“馮楷,你先起來。”王方依舊端坐馬上,橫槍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