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且待末將進城一探?”張任見城門大開,卻無人把守,不由心生疑惑。
“恩,德容,你的覺得如何?”蘇臏轉而問了身邊另一人,卻是一青年文士,此人乃雍州馮翊高陵人,姓張名既,字德容,相貌堂堂,才思敏捷,向為小吏,除新豐令,為三輔第一,後朝廷召命,入長安,因逢董卓之亂,故被棄置,後得王允賞識,保舉為蘇臏營中司馬,頗為蘇臏所看重,但凡軍中事務,不分大小,悉以谘之,因此,張既也甚是感激。
“回大人。”張既拱手道:“張將軍所慮甚是,弘農之地,久經風雨,難保城會有亂賊餘孽,還是謹慎行事的好。”
“恩,也好,少章,你便進去一探究竟,萬事小心!”
“是,大人。”張任留下從騎,隻帶了二三騎,匆匆入城。
“德容呐。”
“在。”
蘇臏遙指四方,道:“你看這百裏荒野,破屋殘屍,唉~~~想我大漢盛朝,渙渙天威,不想隻一個張角,一個董卓,便攪得天下如此大亂,百姓流離失所,實在可恨。”
張既歎了口氣,卻是不答,神色凝重地望著西方,正是長安方向。
蘇臏見了,好奇地問:“怎麼了?”
“大人勿怪,末將隻是心存顧慮罷了。”
“且說來聽聽。”蘇臏翻身下馬,朝著一旁石堆走去,張既也忙下馬跟上,眾侍衛則是四麵環顧,以防不測。
“大人,這溫侯雖說破了鶥塢,殺敗西涼兵,可卻是未絕其路,未斷其根,想那李傕與郭汜,皆豺狼之輩,狡詐非常,若待其恢複元氣,必將又是一場浩劫,末將剛剛尋思此事,故一時失神了。”
“什麼!?”蘇臏大驚失色,忙問:“難道李傕與郭汜沒被斬殺?”要真是這樣,那可事情就不妙了!那日,自己與張任等去拜訪呂布,他還大吹大擂地說:布破了鶥塢,追殺三十餘裏,擊殺李.郭.樊.張四人於東山林木之下……
“報~~~大人,前日派出的探馬回報,東北曹陽境內,發現大批兵馬,尚不知是何人部曲!”
“哦?”蘇臏心頭又是一緊,“曹陽?”
“大人!”就在這時,張任剛好巡城歸來,身後還忽閃著數十道人影,由於天色漸暗,一時也難以分辯,隻聽得一陣急促的喘息聲,一行人似乎跑了不路了。
蘇臏迎著張任,走前幾步,張既也悠悠跟了過去。“少章,你身後的是何人?”
張任下馬,引著一幹人等,朝著蘇臏稟道:“大人,這幾位乃是弘農的鄉紳富戶,末將剛巡過城東之時,便見得他們暗中窺視,後一番交談,他們便苦苦哀求,執意要麵見大人,說有要事稟告,故此,末將便他等帶到這來,聽從大人發落。”
“你們都是些什麼人,且報上名來。”
蘇臏本想再開口,卻聽得張既的聲音,“大人,天色已晚,有事不妨到營中再說。”
“也好,少章,今夜多安排點人手守營,還有,一會兒把各部司馬都叫到我帳中,就說有要事相商。”蘇臏說完,又對著那群鄉紳富戶說:“諸位若不嫌勞頓,可我到帳中一敘,如何?”
“大人如此厚愛,我等怎可不去?”一群人忙恭維起來。
“恩,這邊走。”
蘇臏喚來士卒舉火帶路,一行人漸行漸遠,慢慢沒入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