姊妹仨跟著回了家,院裏屋簷下陳麥冬一頭的泡沫,正洗著澡停水了。陳奶奶先打了他兩下,早不洗晚不洗,非撿這個時候洗。

陳麥冬就頂著一頭泡沫蹲屋簷下,氣勢全無。陳奶奶去鄰居給他借了桶水,倒洗臉盆裏,讓他趕緊洗頭。

莊潔看他撅著屁股洗,真想抬腳踹上去,她也就心裏一想,腳卻不知怎麽就踹了上去。

陳麥冬差點被踹翻,等站穩了回頭看,那姊妹仨在搶臭豆腐吃。他目光看向莊潔,她吃掉最後一塊臭豆腐,丟掉木扡嚷著回屋喝茶。

陳奶奶給她倒著茶問:“這是回來休假?”

莊潔往門口站了站,說:“我上海辭了,以後都不去了……”

“姐、你不回上海了!”院裏何嫋嫋聽見跑過來。

“對,以後都不去了。”莊潔又強調一遍,說完看了眼擦頭髮的人。

“不去好不去好!”陳奶奶歡喜的不知如何是好。

莊研問她怎不去了?

“我想明白了,什麽東西對我最重要。”莊潔實話實說。

莊研起了層雞皮疙瘩,何嫋嫋做個鬼臉假嘔。莊潔伸手就要打,何嫋嫋說:“家規第一條家規第一條。”

陳奶奶高興壞了,半天嘴都沒合上,她極有眼色地拉那兄妹倆出去,給她孫子製造獨處的空間。

人都走完,陳麥冬打個噴嚏吹頭髮,莊潔挪到他身後抱住他,陳麥冬掰她手,她不鬆,他一個個掰開。

莊潔又吻他,咬他耳朵,陳麥冬避不及,也不敢推她。莊潔耍無賴,“你推我,把我推地上我就走了。”

陳麥冬麵無表情,一個字不說。

莊潔摟得更緊,隨後仰頭看他,“說話嘛。”

陳麥冬不掙紮,也不吭聲,完全當她空氣人。

莊潔掰他嘴,他製住她手盯住她。莊潔狡黠地看他,喊他寶貝兒,曲起膝蓋頂弄他。

陳麥冬臉都快綠了,但莊潔不自知,掙脫手探了進去,在裏麵嬉戲玩弄,然後得意地看他。

陳麥冬最終屈服在她手裏,受盡了屈辱似的對她破口大罵,罵她有沒有心,罵她拿他當什麽?罵她太知道怎麽摧毀一個男人的尊嚴。

莊潔被罵懵了,什麽也沒說,回了家。

她反省了兩天,去殯儀館找他,他避而不見。她等了一個鍾,見他不打算出來,轉身去了燒雞店幫忙。

國慶這幾天生意好,店裏從早到晚都排隊。何嫋嫋發抖音,宣傳下溪村,宣傳自家的燒雞店。莊潔有條不紊地炸雞,切雞,淋醬。有阿姨在另一個窗口負責裝燒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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