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潔說很順利啊,讓她別操心,自己一切都好。寥濤說順就好,最近熟食廠忙瘋了,網上訂單也大,鎮上遊客也上來了,燒雞銷量很喜人。

然後又誇何嫋嫋懂事,知道吃完飯洗碗,知道不給她添負擔。接著又說她去冬子家了,說是吃紅燒魚。娘倆兒聊了會就掛了,寥濤很忙。

莊潔掛了電話,旁邊一位上年紀的叔叔搭話,問她,“丫頭,你是北京人?”

“不是,離北京還有段距離。”莊潔應聲。

“那也差不多,我也是北京附近的。過來上海五六年了,平常幫孩子帶孫子。”

“您孫子多大?”莊潔同他聊家常。

“大孫女十四歲,小孫子三歲。平常倆口子工作忙,請保姆不放心,我們老兩口就過來幫幫。”

“那挺好的。”莊潔說。

“好個啥。以前我們老兩口住老家,我抽湮沒講究,家裏哪哪都能抽。跟兒媳婦住一塊就不行了,屋裏會影響孫子,陽台會熏到衣服,隻能下樓抽。”叔叔說:“這些小事呢無所謂,受約束就受約束,但好在一家人能整整齊齊的在一塊。”

“以前我們老兩口在北京,兒子在上海工作忙,一兩個月不朝家裏回個話。我們想孫女了,生怕打攪他們工作,也不敢打。現在好了,雖然有點摩擦,但一家人好歹在一塊。”

“那挺好的。”莊潔笑道。

“是啊。”叔叔問她,“剛跟家裏人通電話?”

“跟我媽。”莊潔說。

“你待上海幾年啦?”叔叔又問。

“十二三年了吧?我十八歲考大學就來了。”

“哎喲那年頭夠久了。”叔叔花白的頭髮,慈愛地看她,“你平常想不想家?”

“想啊。”莊潔笑笑。

“那怎麽不回北京?咱北京那麽好。”叔叔說:“我是沒法,兒子在這邊立足早,否則就讓他回去了。”

“我們老一輩人呢,還是老觀念,家裏有人才叫家,要不然一代代的繁衍是為了啥?你們長大了愛往外飛,飛著飛著心就遠了,一年回不來個三兩回。周圍親戚老羨慕我,兒子定居上海,有房有車有體麵工作,好哇好哇,老李你真是有福氣!”

“丫頭你說,我有啥福氣?除了兒子有本事,提起來我麵上有光,可孩子他媽整天都操心電話,生怕錯過一個就是孩子打過來的。”

“家人嘛,就是要在一起才是家,一年回來個三兩回,哪像個樣子?”叔叔朝她說:“平常沒個人說話,剛聽你口音像咱北方人,我就控製不住多嘮了幾句。對了丫頭,你談對象了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