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還是這樣?”
身後傳來男人獨特清冷有些懶懶的聲音。
悠閑靠著陽台闌幹的步虞回頭,果然是溫鶴臣正向著她走來。
她張了張嘴想問一句“你怎麼來了”,話到嘴邊腦子裏跳出來過去的記憶,她竟一時發了愣。
記憶裏每一次她這樣悄聲走開的時候,這人似乎總是如現在一般。
修長的手指在她麵前晃出殘影,“是誰罵我全家最醜來著?”
溫鶴臣似笑非笑地盯著步虞。
“……”
死一般的靜默。
片刻後,步虞扯了下嘴角微笑著:“傅度詞真這麼過分?”
她不是針對傅度詞,如果此時在樓下的話,這個人也可能是顧昀或者安逑。
反正不會是她。
溫鶴臣啞然失笑:“那就是度筍這麼過分了。”
“對。”步虞重重點頭憤聲道:“太過分了。”
“噗嗤。”
瞧她這麼上綱上線的模樣,溫鶴臣覺得莫名可愛,這麼一想也就笑出聲來。
步虞也不說話,僅僅是努嘴睜眼盯著他。
溫鶴臣這才收了收嘴邊的笑意,雖然好像被誤會了,但他似乎蠻開心的。
“咳。”
溫鶴臣清嗓後轉移話題道:“二狗是認真的?”
他說的是步崢對於薑萊這件事。
步虞回想起剛才在樓下的情況,原本她走時是想拉著薑萊一起的,沒想到步崢先她一步把薑萊拉走了,看著像是往外頭去的。
她想了想還是沒有追上去,而是選擇自己上了樓。
“真的不能再真了。”
不過有一點她不明白,這麼想著步虞問道:“你倆不是一屆的嗎?你怎麼會不知情呢?”
“二哥就是在你們高三那年作為交換生去蘇城一中的時候遇上萊姐就情竇初開了,你說這麼多年一直在惦記著的姑娘,那能不認真嗎?”
說起來,溫鶴臣是比步崢小一歲的。他也是比步崢晚一年上學的,但由於他初一有跳級到初二,所以兩人成為了同一屆的。
當年沒有一點風聲,溫鶴臣倒是真不知情。
他卻一點也不奇怪,淡淡笑道:“我當年也沒一塊去蘇城,他藏得這麼嚴實,我不知道也很正常。”
“也是。”步虞不再糾結。
她原是背靠闌幹麵對著他,這會兒又轉過身去,雙手搭在闌幹上,雙眼放空不知在想些什麼。
溫鶴臣上前兩步走到她邊上,也學著她的樣子靠著闌幹,微微側頭垂眸看著身畔的姑娘。
那雙自有眼光流而不動,眼尾優雅上翹的瑞鳳眼,此刻不再是往日裏冷淡清泠如潭水般,多了幾分有人從未留意到的說不出的濃情與眷戀。
步虞忽然轉過頭。
身邊人的反應過於迅速,她仍舊沒能捕捉到一星半點。更是不知,有人那道清冷生人勿近的目光何時有過變化。
“哥哥。”是出人意料的稱呼。
溫鶴臣忍不住低頭去看她,表情刻畫了複雜。
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與之同理,她一喊“哥哥”準是不太尋常的。
“你說。”他按了下太陽穴。
“打遊戲嗎?”步虞側著頭單手托腮。